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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樟心破裂,那麼,之前集中在其中的樟腦,必然會快速的逸散,從而完全變成一塊沒有任何用處的爛木頭一塊。
為了不傷及樟心,唯一的辦法,必須用銼刀一點點將巖柏外面的樹幹部位磨掉。
而這,還只是在製作闢痋針時最容易完成的一個部分。
我定了定神,從工具盒中取出銼刀,一點點將外面的木料挫掉,幾乎每一下,都是無比的小心輕柔。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外面的天,也漸漸的黑了下來。
此時,在我面前的茶几上,已經堆滿了細碎的木屑,而那和成年人手臂般粗細的巖樟木,已經只剩下了大拇指般粗細的一小段。
到了這個時候,我的動作也變得更加的緩慢,往往要觀察許久,才能夠起手下一次銼刀。
在這個時候,只要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將包裹在樟心外面的霜層弄破,從而使得其中的樟腦外溢。
隨著我的一刀下去,一點銀白的顏色,立刻在木屑中呈現了出來。
看著那外露的銀白,我忍不住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銼了這麼久,終於見了霜,這也就意味著,包裹在木料中的樟心,很快便會被我從這樹幹中開出來。
正所謂道一百而半九十,越是到了這個時候,出銼刀越要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會破壞掉樟心外面的霜層。
為了不讓鋒利的銼刀銼傷外面的霜層,我索性把銼刀橫到了近乎沒有辦法工作的角度,只用最邊緣的一層粗糙層去細細的打磨。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當外面的喧囂聲已經完全安靜下來的時候,我終於成功的將那一顆樟心成功的開採了出來。
樟心只有小拇指一樣的粗細,顏色漆黑,看上去就像是一塊上好的木炭,質地卻是比木炭緊緻和均勻的多,上面掛著一層細細的白霜。
隨著樟心被開出,一股比之前還要不知道濃鬱多少倍的樟腦香氣,順著我嘴上濕潤的口罩直刺鼻孔,讓我忍不住的狂打了幾個大大的噴嚏。
即便有濕口罩的護衛,我依舊忍不住的感覺到自己的胃裡一陣的瘋狂折騰。
為了不讓自己吐出的穢物將乾淨整潔的店面弄髒,我只得捂著嘴,飛也似的跑去了後面的衛生間。
摘下嘴上的口罩,我對著馬桶足足的乾嘔了老半天,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ldo;許老這次也真是的,幹嘛要給我們弄這種氣味難聞的怪東西。&rdo;
一隻纖白的小手,握著一隻晶亮的玻璃杯遞到了我的面前,裡面泡著一塊金黃色的橘皮。
聽著靳姐的聲音,我連忙轉過身,只見她正一臉關切的站在我的身後,一隻沒有端玻璃杯的手,緩慢的伸到了我的面前。
或許是到了晚上的關係,靳姐脫下了自己那一身御姐範十足的衣服,換上了一件粉紅色帶白色斑點的毛絨睡衣,腳上穿著一雙熊大造型的棉拖鞋,一頭烏黑的頭髮,凌亂的披散在自己的身後。
在這一刻,我終於完全的明白,為什麼古人會有&ldo;欲把西湖比西子,濃妝艷抹總相宜&rdo;的詩句。
這一切,只是因為真正的美人不管她穿什麼,做什麼樣的打扮,都是能夠把人迷死的妖精。
換上了睡衣的靳姐,少了之前那種高高在上的雍容,卻平添了幾分好似春睡海棠一樣的慵懶,幾綹雜亂纖細的亂發,緊緊的貼在她雪白的額頭上,或許戲臺上醉臥花陰的楊貴妃,也不過如此吧。
我猶豫了一會,將自己的手放入了她的手裡,任由她將早已精疲力盡的身體從地上拉起來。
&ldo;這是陳皮水,能夠緩解一下你的嘔吐感。&rdo;
靳姐笑著將還帶有溫度的玻璃杯放入了我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