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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卻笑了一聲,拍了拍她的手,說道:「你也不必動輒往自己身上拉罪責了,你是什麼性情,我還能不知道麼?你一心一意都是為了我,我再不體諒,那可真不成話了。然而,咱們如今落到這個境地,你就是有三頭六臂,又哪裡能面面俱到。待將來咱們回了宮,你就是我身邊第一功臣,我必不會虧了你的。」
說了半日的話,她也倒當真渴了,低頭吃了幾口茶。
蘇若華心念一動,正想說些什麼,太妃又問道:「此次進宮,有什麼見聞,講給我聽聽吧。」
蘇若華便將進宮前後始末一一講了,只隱去了陸旻對自己的那些曖昧舉動。
講罷,她低低一笑:「娘娘回宮,想必指日可待。」
太妃卻並未接話,只是凝視著她,嘴角含笑。
蘇若華見太妃笑的曖昧,微微有些不自在,問道:「娘娘為何這樣看著奴才?」
太妃笑道:「你講了太后、貴妃、淑妃,卻沒講皇帝如何待你?」
蘇若華微微一頓,說道:「奴才不過是一個宮婢,皇上又怎會另眼看待?不過是依禮覲見,便退了出來。」
太妃嘴角越發上揚:「你說貴妃如何為難你,淑妃也拿她無可奈何,皇帝卻及時趕到,方才解了你的圍困。這若非他惦記著你,又時刻留意你的行蹤動向,怎會來的如此及時?原來我以為,你這次進宮一夜不回,皇帝是打算收了你,再不放你出宮的。不曾想,你今日還是回來了。他那樣的身份,若真的想,一道聖旨下來,你再如何抗拒都是無用的。他卻沒有,還是不想勉強你。皇帝待你,是格外不同的。」
蘇若華靜默不語,光潔秀美的臉上,波瀾不起,片刻她輕輕說道:「淑妃娘娘寵冠六宮,奴才如何能及。」
恭懿太妃將眉一挑,暗道:這話可有鬆動了,這妮子顯然不是全無那意思。
她微微一笑,冷不防說道:「若華,其實你心裡是有皇帝的,是麼?」
蘇若華只覺得臉上微微有些熱,抿了抿唇,說道:「娘娘莫打趣兒奴才,奴才受不起。」
恭懿太妃卻逕自說道:「這次你進宮,雖說是打著我的名義,但你帶去的點心,都是你自己個兒的主意。皇帝愛吃個什麼,什麼口味,獨你明白,也記了這麼多年。其實呢,咱們都清楚,這不過是個託詞,送些什麼都無關緊要。你卻一定親自下廚,親手做來。這份用意,當真沒半分私心?」
蘇若華低頭不言,再不肯多說一個字。
兩人主僕多年,恭懿太妃熟知她的性情,曉得她是個外柔內剛的性子,迫的狠了,倔勁兒上來,反倒不美,便岔開了話題,轉而問道:「你這次進宮,覺著局勢如何?咱們可能回宮?」
蘇若華這方又道:「時機已然成熟,雖則太后娘娘似還有些微詞,但奴才以為,已無妨礙。趙氏姑侄與淑妃不和,兩方勢力彼此敵對,娘娘大可利用此局。奴才已向淑妃進言,倘或太后定要與她作對,便會搶先下手。」
恭懿太妃卻皺眉道:「但若是太后為與淑妃作對,竟要從中作梗,豈不弄巧成拙?」
蘇若華微笑道:「娘娘多慮了,當初娘娘離宮來這甜水庵,以退為進,明著是為先帝祈福,暗裡誰都知道是被太后所迫。朝中一班臣子,早已不滿太后跋扈。如今她若再阻擾娘娘回宮,對她聲名十分不利。太后不是個短視之人,不會如此糊塗。」
恭懿太妃心中還有疑惑,又問道:「既如此,那行刺一事又是怎麼說?」
蘇若華說道:「依奴才之間,這件事當是那個頭腦不大清楚的貴妃所為。她性格暴躁,舉止輕狂,極不能沉住氣,做些什麼實在不好說。並且,奴才進宮之時,聽聞太后才罰貴妃禁足思過,她一向溺愛貴妃,若非決不能容忍,絕不會責罰,想必便是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