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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書從褲子口袋裡抓了把拐棗,遞給老頭,老頭渾濁的眼,就那麼看著林書,似乎逐漸有了意識,目光直直地盯著拐棗,突然就有一滴渾濁的淚從那樹皮般粗糙的眼眶滑了出來。
林書詫異地看了眼拐棗,又一股腦兒將拐棗全部給掏了出來,全部放到老頭的面前。
老頭恍若死人般的手指,緩緩動了動,竟拿著那拐棗,漫長地遞到了皴裂的嘴邊,長久地蠕動,半晌,老頭沒動靜了,手上拿著拐棗,一動不動地垂著頭。
林書看著這一幕,伸手探了探,再次猛地抽回手。
「沒呼吸了。」
林書嘆息一聲,站了起來,轉身欲離開,又想著這位素不相識的老人竟然抓住了他,想必是想要他送他一程。
林書又扒開磚頭,撇了幾根樹枝,將墳裡打掃乾淨。
老人家活著就住在這暗無天日的墳裡,人走了好歹也讓人家住的乾淨的。
林書將打掃乾淨,又想著好事做到底,好歹給老人家弄副棺材。
他又衝著外跑,去找背篼,沒想到這次似乎是冥冥之中,竟然跑了出去,找到了那座矮房,找到了還放在拐棗樹下的背篼。
林書拿出背篼裡的砍柴刀,在周圍轉了轉,發現這矮房後的簷溝裡,放置了幾塊長長的木板,木板似乎用過,上面還有未拆卸的釘子。
林書人小,找繩子將一塊木板給綁住,然後下山,找到了彩鳳和水牛。
「哥,你去哪了?」
「哥給你摘了果子。」林書將背篼裡的野山楂果和拐棗給彩鳳,然後叮囑彩鳳看著小麼兒,別讓他磕了,就牽著水牛上山,將繩子掛在水牛的背子上,把那些木板拉到了墳堆。
林書用砍柴刀的刀柄,一寸寸地將木板給釘好。
等將木板徹底釘好,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
林書小心翼翼地將老頭一點點抬著,放進棺材,然後笑著道:「老爺爺,我這人膽子小,您下次可別嚇我了。」
「我也沒錢,給你買不起棺材,這剛釘好的棺材板,您別嫌棄就好。」
林書蓋上棺材板,將磚頭合上,跪在墳堆前,磕了個頭。
「老爺爺,就此別過,您老安息。」
林書累的趴在了牛背上,回到了山下。
彩鳳正坐在山坡上吃拐棗,地上掉了一堆的枝枝,小麼兒撅著屁股,趴在草地上睡覺。
彩鳳見林書躺在牛背上,笑眯了眼。
「哥哥,好甜啊。」
林書從牛背上下來,摸了摸老牛的牛背,然後在彩鳳旁邊坐下。
溫暖的日頭照射下來,曬得人眼睛都睜不開,面板像沉浸在日光的海洋裡,舒適地很快就有了睡意。
林書撈過軟乎乎的小麼兒,抱在懷裡,朦朦朧朧道:「彩鳳,哥哥睡會,等太陽下山,叫醒哥哥,我們回家。」
「好的。」
「哥哥睡吧,我看著牛。」
彩鳳砸吧小嘴巴,吃得津津有味。
林書不知不覺地就入了夢,好像又來到了那間矮房,只是那矮房的偏房,似乎有炊煙冉冉升起。
林書瞪大了眼,竟然不知是夢境般,朝著那間矮房走去。
陽光正好,院子裡曬滿了糧食,院前的拐棗樹下,有個光著腦袋的小男孩,正眼巴巴地望著樹上,踮腳一跳一跳的,指著樹上的拐棗說:「爹,那邊。」
「那邊的拐棗甜。」
而林書抬頭,就看到樹上一個穿著藍布工裝衣裳的男子在摘拐棗,男子側臉朦朧,卻感覺到笑容樸實又溫暖,「好,我兒子想吃哪邊爹就摘哪邊。」
男子衣兜敞開,摘了一衣兜的拐棗,然後身形利落地跳下樹,將拐棗給小男孩後,才轉頭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