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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男人至死是少年,雖然挺諷刺的,但也挺真實的。」季知非笑著說,眼角的魚尾紋都很性感,這種氛圍讓蘇風眠有些眩暈,不過他還是被這句話逗笑了。
「那你是少年嗎?」蘇風眠把眼淚憋回去,打趣著問。
季知非見他沒掉眼淚了,放下心來,盯著他幾秒,很想說,你笑起來的時候還是少年,可還是忍下了。
「不管你是不是,反正我是。」季知非回答,「心態上呢,要一直年輕,雖然的確老了,挺神奇的。」
「怎麼神奇?你不服老啊。」
季知非搖搖頭,挪開視線,望著機艙頂,雖然是一片漆黑,可是沒有深淵感,這種漆黑是一股暗湧,空氣裡每一個分子都跳動無序。
「我是說,我四十歲還能見到你,很神奇。」季知非感慨一聲,「儘管」
季知非話音未落,飛機忽得上下顛簸了一下。
「小心。」蘇風眠急促地打斷了季知非的話,坐直了身子,抬手握住了季知非的手腕。
隨後,廣播便響了起來:「乘客朋友們好,我們的飛機受氣流影響遇有輕度顛簸,請您不要擔心,繫好安全帶」
聽到這話,蘇風眠舒了口氣,過了幾分鐘,飛機平穩了下來,他也沒有意識到自己還拽著季知非。
「太久沒坐過飛機,還不太習慣」他訕訕地笑了笑。
季知非並沒有聽進去蘇風眠在說什麼,他只是望著蘇風眠的手沉吟片刻,蘇風眠才緩緩鬆開手,說:「呃,那個,你還有工作嗎?我睡一會吧。」
「好,晚安。」季知非只好收回手,蘇風眠便背過身去了。
他不露聲色地深吸一口氣,開啟平板電腦,重新對著一堆資料文件研究起來。
只是他很難專注,滿腦子都是蘇風眠方才的一舉一動,尤其是他握著自己的時候,這讓季知非很難相信蘇風眠對自己一點意思都沒有。
但是如果只是緊急情況下的舉動,似乎也可以理解。
他暗暗無奈,自己果然還是找不出任何一個例子可以佐證蘇風眠對他還殘留一點念頭,而且,自己這樣想真的非常自戀。
他想著,也覺得蠻失望的。
這麼久了,對蘇風眠的心意沒有一點點的把握,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以前蘇風眠說什麼做什麼,季知非都猜得到他在想什麼,甚至不用猜。
「您有一則郵箱未讀。」季知非正鬱悶著,郵箱彈出一條資訊。
他點開,是錢院長發來的。錢院長不大喜歡發微信,大多數資訊都是託人轉告或者發郵箱。
錢院長:這幾天請假了啊?清明節放完假後回來記得辦出國的手續,別忘了。
季知非這才又想起這件事,他馬上回了郵件,又收到了李今繡的微信。
李今繡:四月十五號晚上給老季辦踐行宴!能來的都得來啊!
更糟糕的是,這個資訊不是私聊發的,而是李今繡拉了個群,在群裡艾特了所有人,有外科和骨科團隊的同期或小几屆的醫生護士。
這下是真的給搞得人盡皆知。
季知非有些生氣,他看了看時間,晚上十二點多,估計李今繡也是剛下班,應該也很累了,這時候找他茬也不仗義。
他只能把這事兒擱著。
其實季知非不去找他,倒也不全是因為李今繡剛下班,而是他自己也沒有想清楚,他到底要不要去。
他本人並不是會為了情情愛愛而放棄難得的事業提升機會的人,因此不去的理由也不全是因為蘇風眠。
他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四十歲的時候應付得了出國生活這種事。
語言上,他雖一直有在學習跟進,然而讓他完全泡在一個外語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