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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這本是唐離高中狀元,初任太樂丞時在花萼爭輝樓中應楊妃之命所“作”,後因其辭言淺意深,隨之流出宮中行之於民間,這小道姑本就是心中有感的時候,是以此番吟來還真是婉轉清越,尤其是她吟詩時眉眼間無可掩飾的懷春之意與身上的道衣打扮,別有了一番韻味。
一曲吟完,小道姑咂摸了片刻後才又道:“平日回家,府裡面那些歌女們唱辭也聽得多了,很多辭好是好,就總覺得遠了些,就像三姐說的一樣,只有別情公子才最知道女兒家的心思,一句句的都能擾人心肺!”淡淡裡含著閒愁的話語說完,她猶自又將“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喃喃唸誦了一遍。
雙手支頜的小道姑說出這番話時,身上滿籠著與身份不相襯的懷春思緒,清秀的臉上掛著淡淡的輕愁,雙眸中的情思清楚明白的根本無需猜度。
“小丫頭情竇開了!”生性豪放的中年見狀,微微一笑的同時倒也不以為意,像這些貴介之家出身的女子雖然身在道觀,不過大多是寄養,年歲到了自然就要還俗歸家出閣嫁人的,所以出現這樣的情緒也就不足為奇了。
“噢!身在玉真觀,你必定是見過唐別情的,左右閒來無事,你且說說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中年說話間再次習慣性的伸手,不過比之剛才,他這次總算是在手伸到中途的時候就反應了過來。
小道姑到了懷春之年,畢竟是知道害羞的,雖說適才一時忘形,但中年這一刻意相問,反倒使她醒悟過來,臉上抹起一絲羞紅的同時,沒好氣的看了那中年一眼後道:“見過他幾次都是隔得遠遠的,能說出什麼來,倒是別情公子的【唐詩評鑑】中將你贊為‘國朝第一’,推重的很!難道你們還不熟悉?要我來說!”
聽小道姑讚自己的詩好,中年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只是這笑意中滿是落寞。這一路來,小道姑眼中的中年言語行事都是豪放飄逸的緊。是以此時這一抹落寞看來就分外顯得傷情。
“其實你也不必太在意的,縱然別情公子辭做得再好,總也比不過你的!”小道姑按著自己猜度出的想法安慰著中年道:“你們都是名滿天下的大詩客,我那些姐姐們雖然藏有【別情辭集】,可誰不想能見見你,要是她們看到我現在這模樣,總該要羨慕死了!”
“詩詞文章是小道,非男兒安身立命所在。你不懂,你不懂的!”小道姑的安慰不僅沒能化解中年的落寞傷情,反倒是更觸動了心中的塊壘,黯然一笑間就見他手叩案几,驀然高聲道:“酒來!”
“太白,縱然你生性善飲,但酒多傷身,也該注意著些!”中年的喚酒聲驚醒了榻上小憩的黃冠,起身之間,雖然這中年道姑一直在整理因和衣而臥顯得有些散亂的道裝高髻,但她的眼睛卻始終沒離開氈車正中的中年,溫言勸慰了一句後,這氣質雍容的道姑在一聲輕嘆聲裡扭頭道:“怡兒,去吩咐拿酒來!”
“是,觀主!”小道姑起身向氈車門幕處走去時,口中猶自碎碎低聲道:“定規矩的是你,破規矩的也是你,就看不得他受一點委屈!”
“太白,你心緒放寬些就是,你那些舊事兒當日貴妃娘娘面前早就由阿離說項開了的,此次高力士又在宮變中身死,還有誰會阻你?”雖然已經時隔十多日功夫,說到新皇登基,道裝高髻的玉真公主眉宇間依舊是一片深悲之色,“唐別情對你仰慕已久,他又不是不念舊情的人,況且這也是他早就應下的事,憑著他在皇侄面前替你保薦,太白你還擔心不能立身朝堂一展胸中抱負?”
玉真公主的話讓中年臉上的落寞消解了不少,“我是悔不該當日離了長安去洛陽尋你,要不就不會錯過太子此事。”說著,那中年激動起來,連帶著語聲也提高了三分,“誅亂平叛,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