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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離脫離車隊而行,原本的打算是希望能看看關內道民情,誰知這一路走來所見大多於原州類似,都是難民四集。
就在唐離一行控騎徐行北上之時,發生在原州的難民吃大戶之事就如同傳染性極強的瘟疫一般,在整個關內道四處爆發,慶州,麟州這些州府中都無一例外的發生了難民針對糧商大戶的騷動,而且同樣無一例外的是這些騷動總能在官府的及時干預下迅速平定,是以騷亂波及的範,圍雖然極廣,卻並不曾釀成大的動亂,只是讓揚氏的兒女親家,如今負責關內道民政的觀察使曹大人寢食難安。
歷時十餘日,唐離一行終於遠遠見到了朔方節度使大營駐地靈州。
“且在此先歇歇腳,吃兩盞熱酒暖暖身子後再進城”,北地天氣嚴寒,尤其是朔風極烈,沒了馬車這一路策騎趕來,饒是唐離裹著厚厚的紅雲大氅也感吃不消,手腳冰涼不說,就是臉上也被風吹的一片青白之色,他既已如此,年近半百的李白更不消說,就這幅尊容進了城徒自惹人笑話,因此唐離下令暫在路邊的酒肆中歇歇腳兒,暖了身子回覆了氣色後再進豐州。
都是頂風行路,唐離這個指令讓隨行的護衛一喜,也不消他多說,立時就紛紛下馬安頓一切。
這是一個由土圍子和上面蓋草搭成的酒肄。雖然裡面因為各處窗戶的採光不好而顯的有些暗淡,但好幾個通紅的大火籠卻使酒肆內一片暖意。
“太白兄請!”,掀開粗毛氈,唐離隨著李白剛一走進酒肆中,頓覺一股暖意撲面而來,“好暖和”,愜意地一聲嘆息,伸手使勁搓了搓臉的唐離回身叫道:“小二,快送幾甌溫好的酒來”,。
因這正是半上午,酒肆中人卻不多。先一步進來的唐九早佔好了幾副緊鄰火籠的座頭,坐下身來的唐離伸手在火籠上烤了烤後。邊解著大氅邊笑著道:“這關內道我去年也曾來過,不想冬天這麼冷的,早知如此。就不捨了那車,真是委屈太白兄了”。
“這冷倒不算什麼。只是風太大”,一手解著大氅,李白的另一隻手已向小二手中的托盤伸去,端過一碗溫酒一飲而盡後,先自喝了一聲“痛快!”,才又笑著道:“別情你沒聽岑參軍《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中所說,‘北風捲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將軍角弓不得控,都護鐵衣冷難著。瀚誨闌干百丈冰,愁雲慘淡萬里凝’,要說冷。
這才是真冷,我只是老了。老了呀!”。
“老?王帥爺一點兒都不老,今年年初我去豐州安北都護府時,還見著老帥爺開三石弓跑馬騎射,身手絲毫不減多年,這次薛嵩小兒竟然敢犯境豐州,老帥爺定要讓他有來無回!”不防有人接話茬兒接的這麼好,唐李二人一愣之間相視一笑後扭頭看去,卻見接話地是一個身穿輕便皮甲的中年軍漢,而與他同桌而坐地則是一個低階幕僚模樣的文士。
“這次怕是不好說,那薛嵩乃是薛仁貴之孫,可是正宗的將門虎子,聽說他當年還沒從軍地時候就以武勇名冠長安,臂力騎射號稱第一,再加上此次以六倍兵力來犯,豐州僻地,兵員素質本來就差,城防也不嚴整,只怕……”,口中嚼著胡豆咯咯嘣嘣的幕僚說到這裡,滿臉憂色地一嘆。
“他薛嵩名將之後卻從了安祿山造反,真是羞死先人,還狗屁的將門虎子,這樣的齷齪人也能是王老帥爺的對手?”,這軍漢口中雖然這般說話,但畢竟底氣已沒了剛才那麼足,安北都護府組建不到兩年功夫,原是為防回鶻馬賊入境襲擾而設,兵員滿打滿算也不過一萬三千人,且還多是從地方團結兵中抽調而來,加之豐州地處窮荒,人員凋敝,也無力修整大型城池,此次薛嵩以六倍兵力壓來,其結果還真難預料,仰頭灌了一大碗酒,那軍漢甕聲道:“要說王老帥爺也太固執了些,哥舒大帥早有意上奏朝廷請老帥爺接替朔方節度,王老帥爺不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