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際上。考功倒還好說,唐朝官場上,五品是個坎兒,進入這個品級意味著正式入身中層官吏;而三品則是另一個坎兒,越過這個坎兒就能衣紫,成為高階官員。就這一個坎兒不知要卡死多少人,長安皇城六部,不知多少人熬了一部子也沒能邁過去,設若真如唐離所言,王縉就等於一朝之間做了別人十數年。甚至是一輩子地水磨功夫,這讓他如何不激動。
“茲事體大,某恐才疏學淺……”,臉上激起一片暈紅的王縉這句官樣文章還沒說完,看到唐離臉上將笑未笑的表情後,當即改口道:“依我的年齡、資歷,別情這奏本怕是難得朝廷透過吧?”,說到“朝廷”兩個字時,王縉刻意咬了重音。
“當然不是現在就上本,臨清之戰就快結束了,以如今看來,這個大捷怕是出不了意外了。年來你負責馬政,此次大捷入了請功摺子也是順理成章之事,現下皇上對戰功獎賞必厚,秦卿你遷升四品當無問題,雖說以從四品出任關內道觀察使有些勉強,這也好辦,前面加個‘權’字即可,待一年半載之後,你政績有成,再去掉這個‘權’字也沒人能說出什麼來!至於楊相那裡,自有我去周旋,關內道弊案他手尾不清,此次想必也不會強駁我的面子,縱然他一力反對,咱們皇上面前打擂臺就是,藉著大捷的聲勢,這個本章他擋不住的”,唐離這番話說下來,王縉臉上地喜色再也按捺不住,對此唐離倒是頗能理解,頓了頓容他情緒平復些後,唐離才又正色續道:“秦卿,你我相交有年,若從憐卿這兒論,咱們還是親黨,這次保薦你出任關內道觀察使,若說沒有一點私情,任誰也不會信,但我這心裡更主要的還是看重秦卿的才能”。
說話間,唐離起身,漫步間道:“安賊起兵,整個大唐半壁爛,兩河道自不必說,關內道雖未遭戰火,但如今難民遍地,再加上這弊案一鬧,愈發元氣大傷,當此之時,非能臣不足以挽回局面。眼前理順政事,安置難民,勸農耕桑,支應前方作戰,乃至戰後恢復地方元氣,任那一件也不是好乾地差事。如此非年富力強,不堪繁瑣之人不能但此重任;再則,兩河亂起,北地原本的世家大族多避禍關內道,形勢越亂,這些大族在民眾間影響力愈盛,要與他們打交道,非世家子弟不行,王老夫人出身崔門,令兄摩詰先生在世家間又有如此聲望,這也是我意欲保薦你的重要原因,總之,秦卿你任此職確是合適,不全為私情,一旦朝廷詔書下來,隨後很長一段時日將是再難好睡,秦卿你心中還宜早有準備”。
看著眼前唐離負手繞室侃侃而談的摸樣,王縉心中感慨萬千,數年前二人相遇時,唐離不過是鄭家一個侍讀書童,這才幾年功夫就有了如此氣象,這人之機遇又該怎麼說?雖然當日初會時,他早知此子不凡,翌日必當一飛沖天,但這速度也是在太快了些。年不過二十,身為帝師、官居三品,出為天下兵馬監軍使,主導平叛之戰,這那一樣說出來都破了國朝先例。跟他比起來,自己這麼多年還真算白活了。唇角無意識的流露出一絲苦笑,王縉搖搖頭甩掉這驀然而起的失落,與才華天縱、但半生宦海坎坷的兄長比起來,自己年不過三旬即將出任從三品封疆大吏,實為王門數十年來前所未有,這份機緣又該怎麼說?
撇過這些,王縉自認為已抓住唐離一點幽深不能對人言的心思,破格保薦自己出任關內道觀察使,唐離未嘗不是在為戰後做安排,如今朝中楊、唐並大的形勢,只要不是個瞎子任誰都看地出來,唐離雖然更為得寵,但輸在年紀太輕,竄起的太快,根基太淺,與有外戚支援的楊國忠相比,雖風頭不減,但底蘊畢竟欠缺了許多。在他這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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