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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武林盛會,原本熱熱鬧鬧,進而變成火火爆爆,就在樂無窮鞭影吼叫聲中,煙消雲散。結束了紛爭。
但是,江湖上真正的紛爭,似乎永遠也無法結束。
春雪初溶,春水來溫。
「草色遙看近卻無」的江南陌上,也已有了些春意。
長江,不若黃河的滾滾濁流。漢水與長江匯合雖不是涇渭分明,卻也一半黃,一半碧綠,直到出海才融為一體。
平靜的江面,薰薰然的南風,送著一葉扁舟,春風,把帆吹滿,漲得鼓鼓的。
「春風又綠江南岸」,但江北還留下一層遠山白頭的皚皚白雪,別有一番情趣。
常玉嵐在船頭上迎風而立,人如玉樹。
南蕙,緊靠著他,一面望著江中緩緩的流水,一面嬌憨憨的道:「常哥哥,這一回你帶我回金陵,你媽不會再趕我走了吧?」
常玉嵐苦苦一笑道:「誰趕你上來著,只是你自己瞎疑心。」
南蕙撤嬌的道:「瞧,瞧,凡事你都怪我不好,你是不是偏心。」常玉嵐輕拂著南蕙被江風吹起的亂發,像長兄對調皮的小妹妹一樣,口中道:「偏心?我偏向誰?」
南蕙毫不考慮的道:「偏向你媽媽呀。」
「傻丫頭!」常玉嵐拍拍南蕙的頭道,「對長輩,我們做晚輩的講求個孝順,孝,就要順,順就足孝,談不到偏心不偏心。」
南蕙側著臉只顧想右「孝順」與「偏心」有何不同之處,因此,並未說話。
常玉嵐忽然把話題一轉,問道:「我忘了問你,紀無情服了丁老伯衣袖上團下的解毒藥方,病情好轉了一些沒有?」
「唉!」南蕙不由嘆了口長氣,鼓起熟蘋果般的雙腮,不樂意的道:「毒,是好多了,性情,壞多了。」
常玉嵐不解的道:「此話怎講?」
南蕙又是悠然一聲長嘆,道:「說來話長,站得累了,坐下米吧。」她說著,抽出甲板上的一塊木板,一端搭在纜繩堆上,一端插進帆桅杆的夾縫中,先自行坐了下來。
常玉嵐也與他並肩坐下,又問道:「紀無情的性情變成什麼樣兒?」
南蕙道:「要找你拼向。」
常玉嵐奇怪的道:「我倆乃是知己之交,又沒有結什麼樑子,無冤無仇,他找我拼什麼命。」
南蕙道:「先說紀大哥的毒吧。自從你同那位藍姑娘離開巢湖。我按著你的囑咐,一連給他服了五天的藥,丁世伯果然不愧是『妙早回春』,紀無情的毒再也不發了,平時毒發時口吐白沫,淚水鼻涕流個不停,現也都好了。」
常玉嵐道:「你有沒有繼續配藥,要他斷了毒根?」
南蕙點頭道:「又配了兩劑,十天服完,紀大哥不再面黃肌瘦,飲食也正常了。」
常玉嵐頷首道:「那就是體內餘毒一掃而淨的結果,算得上毒性恨除。」
南蕙緊接著道:「說也奇怪,毒性根除,他的神智也恢復了清明。」
常玉嵐喜形於色的道:「那敢情好呀!」
南蕙卻搖頭道:「先是每天不分日夜的練功,除了練功之外,一言不發,悶聲不響,每天不說一句話。」
常玉嵐不由笑道:「他跟誰生氣?」
不料,南蕙不假思索的道:「同你,」
「同我?哈哈哈……」常玉嵐仰天長笑道,「紀無情既然小說一句話,你怎麼會知道是同我生氣呢?這不是天大的漏洞嗎?」
南蕙依舊十分冷靜的道:「當然有道理。」
常玉嵐緊迫盯人的問道:「你說出一個道理來。」
南蕙天真的盈盈一笑,仰臉望著常玉嵐道:「我說出來你可個能生氣哦?」
常玉嵐也好笑的道:「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