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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用,不用,我稍後聯絡他吧。&rdo;
顏瞻掛了電話,長出一口氣。還在想前臺小姐怎麼這麼多話,原來是錯把他當作別人了。真是走運,現在他至少知道了:彭勃會來。
顏瞻坐在車裡等,他停車的位置是在地下車庫主幹道旁的區域,離入口很近。彭勃還沒來實在很幸運‐‐這樣他的車一開進來,他就會看到。車牌號輝子一早告訴過他。顏瞻決定:等彭勃停好他就貼過去,這樣彭勃離開的時候他就方便尾隨了。
手心了出汗。顏瞻去拿礦泉水瓶,發現手心濕濕滑滑。
上午顏瞻接了幾個電話,有小熊打的,還有輝子、倪歆、吉吉他們打的。前者關心他進展如何,後者更關心的是他人在哪兒、精神好些沒、有沒有任偉的訊息。對前者顏瞻可以坦誠相待,但後者……顏瞻不希望他們介入,一來自己持械準會被禁,二來深知任偉性格的他,想要幫他維護尊嚴。
那輛黑色的glk開進來是一點過半,顏瞻看車牌確定無疑‐‐是彭勃。那時候他剛狼吞虎嚥下一份快餐。小熊說的對,這時候不能吃不下東西,那是犯傻。
過了約莫十五分鐘,顏瞻把雷克薩斯倒出停車位,然後向著彭勃剛剛駛去的方向緩慢行駛。基本可算一步一趨。他生怕看漏掉。後來顏瞻在西北角的二層停車位上看到了那輛車。彭勃來的太晚,只能使用鐵藝的懸空車位了。於是,新的問題也出現了‐‐這附近根本沒有空餘車位。
要去出口處嗎?那邊更不會有車位吧?
顏瞻有些著急。車肯定不能開出去,沒有可以停車的地方。
那要怎麼辦呢?
後面有車鳴響了喇叭。這就更糟糕了,它說明:他剛剛的車位肯定有車停了進去。
迫不得已,顏瞻繼續向前行駛。阿彌陀佛,有輛6正倒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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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響起的時候,熊鑫正打算再給顏瞻打過去,在咖啡館靜坐實在異常消磨人的耐心。
電話是母親打來的。熊鑫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顯而易見,秘書先生必然轉告了母親他曾去電這一事實。
坦白來說,如果不是顏瞻遇到了此等棘手的事,你打死熊鑫,他都不想跟父母聯絡。而事實上也正是如此,上一次跟他們碰面,父母都在至少要追溯到一年半以前。個人成績上母親勝出,她上個季度給他打過公式化的&ldo;關懷&rdo;電話。
熊鑫已多年謝絕主動跟父母聯絡。前不久顏瞻想參觀楠書房,他明明可以報出父親的姓名直接帶他進去,然而他還是選擇了默默排隊預約。他同樣沒有向顏瞻炫富的意思,那次說那樣的話,實在是不希望顏瞻總&ldo;格外&rdo;照顧他,那讓他心裡不舒服。一定程度上來說,熊鑫很羨慕顏瞻,他們年紀相仿,顏瞻還可以依賴於家庭撒嬌要愛,但他不能。
母親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於是所有友好的情緒聽起來都不那麼真誠。
通話的內容一成不變:你最近好不好啊?有沒有按時吃飯?琴彈得怎麼樣?最近參加什麼比賽了嗎?諸如此類。同樣一成不變的還有:卡里的錢你怎麼老不用啊?不是又在打工吧,還是比賽又獲獎了?不要老去酒店彈琴不合身份,等等等等。
熊鑫只是聽著。她永遠也不明白:她與其給他錢,不如給他買件厚外套。錢和心意,劃不上等號。
以前不是這樣的。根本不是這樣的。在熊鑫的記憶裡,母親的形象永遠停留在他小時候‐‐她總是打扮的美美的,帶他去學琴;出席各種他的演出,給他加油。她也總是記得入冬時節給他買新外套,夏天幫貪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