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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偉躺回床上,一邊咳嗽一邊恨。他就想不明白,顏瞻的臉皮到底是個什麼構造,也太厚了點兒。晚上任偉有看書睡覺的習慣,一般看一個小時左右,顏瞻就在他旁邊,趴床上擺攤:日記本、簽字筆、彩色鉛筆、橡皮擦……現在基本已經沒人會寫日記了,有此愛好的也多是選擇部落格啊、圍脖啊等等之類。但顏瞻寫,不僅寫還畫。圖文並茂。寫完就裝進小木盒,鎖起來。
任偉偷瞄過兩眼,顏瞻在右邊寫,於是左邊靠前的頁面就往起翹,他瞅見一個q版熊貓騎機車載著個q版小人。很可愛。再往下似乎還瞄見了詩歌或者歌詞一類的東西。顏瞻發現他偷看,就使勁擋著,麻利兒坐起來把日記本藏到身後。任偉氣,曰:不讓看回你屋兒寫去。顏瞻嬉皮笑臉:不嘛
任偉還在咳嗽,咳的根本合不上眼,最後爬起來去客廳看電影了。
配唱進行的很順利,比前天錄和聲要順利的多,顏瞻只唱了兩遍就過了,錄音師拍著他肩膀說:行,你今天讓我省勁兒了。
hs的其他人沒來,小冉、耗子要上班,康康女朋友病了,慡子跟朋友去了天津。顏瞻給出結語:你們不厚道。
錄音師說沒事了,顏瞻就想直接回去了,跟工作人員打了招呼,還沒出唱片公司的門,手機就傳來一條簡訊:【9-12 iller中國行 暖場】發件人是小冉。
顏瞻打回去,小冉說經紀人聯絡他了,這是公司給安排的演出。熊貓仔很是興奮,曰:不得了呢,給iller做暖場小冉揶揄他:搞不好哪天更不得了,會有人說&l;不得了,可以給hs做暖場呢。&r;
兩人哈哈笑。
熊貓仔愉快的取了機車,給任偉發了條簡訊:【我在回家的路上,晚上想吃什麼?】
等了一會兒也沒見簡訊回傳,他便繫好頭盔跨上機車駛上了大路。
這些天他很黏任偉。
任偉就像一隻生鏽的抽拉鐵盒,顏瞻需要一點點的往出拉,遇到鏽住的地方,就要上機油,還要往回推推,以便拉出更多。這是一個艱難的過程,但顏瞻相信他可以完成。等到盒子徹底敞開,他就可以把他的玫瑰花塞進去了。裡面就算擠滿了其他東西也沒所謂,他既可以把花硬塞進去,也可以直接把裡面的東西倒出來,一起再放到一隻嶄新的鐵盒裡。
任偉是不會忘記龍語的。顏瞻深知這一點。龍語在這隻鐵盒裡塞進了太多的東西,不僅帶不走,還佔滿了鐵盒。顏瞻並不想取代誰,哪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不可能被抹殺。但他可以等,等到那個人留下的東西風乾、縮小體積,最後被風吹散,只留下一點點碎屑和淡淡的黴味。
他不需要跟龍語比個勝負高低,他有的很多東西也許他都沒有,但,瞻仔是有著只屬於瞻仔自己的東西的!新舊必然會有交替,任誰也無法只停留在過去。就像他自己,他曾以為妮子消失了,他就會失去方向、原地踏步、迷失在所有的回憶與過往裡。但,她真的離開的那一刻,顏瞻卻釋然了:路還在,還是那麼寬闊,他還會繼續向前走。妮子也還在,在他生鏽的鐵盒裡,躺著,看著他,繼續給他勇氣與力量。而他,在跟她告別之後,鐵盒裡也照樣填補了新的存在。那就是任偉。他迫切的想要愛他,他迫切的需要收拾那隻鐵盒。愛他,對他來說是一種滿滿的幸福感。
愛只有兩種模樣:想愛與被愛。絕大多數人更需要後者,但顏瞻更需要前者。那是使命感也是責任感使然。他生來即是如此。
&ldo;我回來嘍發簡訊你都不回。晚上我們吃牛腩好不好?&rdo;顏瞻拎著食材進門,像往常一般興高采烈。
任偉沒搭理他,他也不介意。反正他時常不搭理他‐‐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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