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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認為自己是一個處事圓滑,善於溝通的人,也是一個正在追求岑意,希望她能快樂幸福的人。
可他卻兩次都在岑意滿懷希望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給她帶來最壞的訊息。
一次次看著她在急診外哭的撕心裂肺,除了用蒼白無力的語言安慰她外,再給不了她其餘任何幫助。
這也是他自當醫生以來,最無力的兩個時刻。
「岑意,對不起——」
「他在被送來以前就已經不行了。」
「我是真的沒辦法了。」
「……」
岑意扶著牆,又一次拖著酸軟無力的雙腿,邁著機械般的步子,慢慢走進急診室內跪靠在徐宴淮的床邊。
想想這層冷冰冰的白色被單下蓋著的是徐宴淮那張玩世不恭的臉,岑意的手顫抖到甚至不敢將那層白布掀開。
她還是不願意相信,前幾天還留言說她穿婚紗醜的人,如今卻毫無生氣的躺在這裡。
「…徐宴淮,我從來就沒有不信任你,也從來都沒有怪過你,真的。」
「我知道你對我的愛不是對你姐姐的彌補,我從一開始就知道的,我沒懷疑過的。」
「……」
「那些分手的理由都是我騙你的,因為我沒別的辦法了,我就是不想繼續耽誤你而已。」
「徐宴淮,我也愛你,我最愛你了,你醒醒好不好,別留下我一個人啊。」
「……」
「嗚嗚——徐——徐宴淮——」
「…你不是剛剛還信誓旦旦說要嫁給我嗎,怎麼還沒實現諾言就能走了呢,你就是騙子,嗚嗚,你…你說話不算話。」
「……」
岑意顫抖著手不斷撫摸著那層白布,卻始終沒有勇氣去揭開。
淚水越來越多,似窗外那停又復起的暴雨般,一滴滴接連掉落在白色被單上,將上面染出一個個深色的印跡。
「嗚嗚嗚嗝,別…別等下輩子了好不好,我這輩子就想嫁給你,你看,看,我…我還穿著婚紗呢,只要你醒來,只要你醒來我們立馬去領證結婚好不好。」
「你說話啊!徐宴淮!」
死寂幽暗的急診室裡不斷迴響著岑意痛苦哀鳴的嗚咽聲,隨著她斷斷續續的話,一聲聲打在不知道什麼時候靠在急診室門口的徐宴淮心上。
徐宴淮垂頭輕笑著,眼裡含著細碎的溫柔笑意,想直起身子走進急診室看看岑意的反應。
但看到急診門口的東西,又似是想起什麼來一般,突然改變了計劃。
「…我以後再也不和你鬧脾氣了,以後我做飯,我打掃衛生,我洗衣服,什麼都我來幹,只要你在旁邊坐著看就好,你回來吧,二哥,好不好啊——」
「徐宴淮你說話啊,你再和我說句話啊嗚嗚嗚…」
「我都還沒吃過你給我烤的小蛋糕呢,你還沒帶我去走遍全世界呢,怎麼就能這麼狠心扔下我一個人不管了呢…」
「你就是個騙子,徐宴淮——」
「你…嗚嗚嗚嗚…你就是個騙子。」
「……」
岑意跪坐在白色整潔的床邊,不斷大聲哽咽抽泣著碎碎念,好似這樣躺在病床上的徐宴淮聽到就會醒來一般,固執的不肯放棄。
卻沒想到下一秒,寂靜的急診室裡突然響起一道含笑的低沉嗓音,打斷她的哀鳴。
「說話算話?」
岑意瞬間身體僵直。
這個聲音她做夢也不可能認錯。
除了徐宴淮不會有別人。
可他不是…
岑意震驚的睜大雙眼扭頭看向聲音的源頭處,卻發現本該在病床躺著的男人坐在輪椅上,在急診室門口用漆黑帶笑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