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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我現在是真的很幸福。生活有希望了,冰箱裡沒酒了,衣兜裡沒煙了,晚上抱著她也能睡的很好了。」
「不用再擔心我了,你在那邊也要好好的。」
「放心吧,我一定會努力生活,給她所有的愛和幸福的。」
「……」?
第53章 、舊
和墓地相隔一整座城的監獄, 幾縷殘陽打在高聳錯落的電網鐵欄圍牆上,被一牆之隔內的無邊黑暗吞噬。
在布滿苔蘚的殘破泥牆上泛不起一絲漣漪,走近能聞到淡淡潮濕, 令人窒息的味道。
徐宴淮將提前準備好的資料讓工作人員核驗過後,坐在有透明玻璃隔著的探視間裡,看向面前那個快要認不出來的男人。
男人消瘦身材外罩著略沾汙漬的鐵灰色囚服, 顴骨凹陷拱背塌肩。
死潭般的眼中看不到希望, 也看不到失望,像一個死人。
無欲無求的, 勉強苟活的死人。
這就是那個讓他做了十幾年噩夢的男人。
和身旁周圍前來探監的, 帶著隨身衣物、書籍叮囑著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 哭喊後悔著怎麼能一時糊塗犯下這種事情的人形成鮮明對比。
兩個面無表情對視的男人都顯得異常冷漠。
好似並不是隔著面前的探監玻璃窗, 也好似並不是身上流著相同血的親人一般冷漠。
身著囚服的男人,一直在用一種深沉銳利的目光看徐宴淮。
眼裡有眷戀,有難過,卻唯獨沒有一絲抱歉。
他在透過徐宴淮的五官長相看另一個人。
那個和徐宴淮神似, 卻讓他做出這種不可挽回事情的女人。
男人率先拿起桌上的聽筒放在耳邊, 聲音好像枯樹葉碾碎在地上一般,是嘶啞難聽的。
「看見我還沒死, 是不是挺難過的。」
徐宴淮漫不經心的靠著椅背,聽筒放在耳邊就靜靜聽著對麵人的自嘲, 一言不發。
只是用同樣探究的眼神打量男人。
女孩子一般都長的像父親,尤其是臉型和眼睛。
每年來看他,都是為了讓自己可以在腦海里想像,如果姐姐還活著的話, 會是什麼樣子。
是像他一般的瓜子臉嗎, 還是會吃胖些。
眼裡一定不會和他一樣冷漠, 而是像岑意那樣笑起來溫柔恬靜的。
但兩個女人一走一死,徒留兩個念舊的男人,年年都要在這狹窄陰沉的探監室裡相互扎刀語言廝殺,永遠分不出輸贏。
臨時贏的人言語鋒利傷人,心卻千瘡百孔。
暫且輸的人一言不發承受,同樣破碎不堪。
不惜自損一千,也要殺敵八百。
徐宴淮狹長的眼眸微闔,淡淡開口。
「看見你留不住心愛的女人,只能透過折磨自己,傷害別人苟活,我就高興。」
「徐勁松,你不配死。」
他這種人,以大愛為名,傷人囚己不知悔改。
心懷遺憾繼續苟活才能算懲罰,撒手人寰而去反倒是真正解脫。
他根本就不配死。
男人聽罷,沒有像前幾年那般惱羞憤怒與破口大罵,反倒眯眼看著徐宴淮陰惻惻笑出聲。
已經瘦到稜骨分明的臉時不時凹陷再凸起,看起來陰沉又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死潭般的黑眸像深淵,想拉徐宴淮一起下陷。
隨後夾雜諷刺的悽厲笑聲越來越大,彌散在整個房間裡,聲響不斷迴蕩。
震到周圍所有人都偏頭看他。
直到被警衛嚴厲訓斥後才消了些聲,削瘦的肩膀仍舊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