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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從那扇可以輕易決定一個人生死的門內走出來，看向岑意。

他背著窗外刺來的光，宛若輕易掌控人生死的神祇。

岑意對上他的目光，試圖撐牆站起來。

但雙腿始終發軟，無力前行。

「醫生，我…我外婆她……」

岑意強忍著淚意開口，才發現嗓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啞到不像話，似是沙礫埋在喉嚨裡不斷摩挲。

「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後面那位醫生好像又說了些什麼話，岑意一句也沒有聽到。

雙腿踉蹌瞬間癱靠在牆上，大腦嗡的一下霎時空白。

世界裡的光都好似被熄滅了一般，雙眼發黑。

以後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等她回家了。

岑意緩緩抬起雙手捂著臉，本就支撐不住的身子顫抖著跌坐到地上，眼淚隨著嗚咽聲止不住的往下落。

哭聲不斷迴響在空蕩蕩的過道里，似窗外悽厲的寒風聲。

心口好疼，止不住的疼。

那位醫生看著急診室外只有小姑娘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地上慟哭，有些心疼。

走過去與岑意麵對面蹲下，摘了手套的大手猶豫了瞬，還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帶去一個善意的謊言。

「節哀。」

「再進去看看她吧，老人家臨走前還一直唸叨讓你一定要好好生活。」

岑意啞著不斷泛疼的嗓子說了句謝謝，借著醫生的用力攙扶慢慢站了起來。

右手撐著牆拖著無力的雙腿，緩緩向急診室內走去。

好似走的慢些，就能再晚些面對外婆去世的事實。

跪趴在外婆躺著的潔白病床邊，岑意哭到快要失去意識，直到有護士來喊她去辦手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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