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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長風想到那說要陪自己玩的白娃娃,也覺得微妙。
真的很像娘親捏給她玩的泥娃娃。
難道是她思念過度做夢了?
這幾日的夢和感覺都亦真亦假,讓她也有些迷糊了。
司瑤見妖八走了,也跟了上去,彷彿變成了他的小尾巴。
長風坐在床邊戳戳燼的臉,想起今日還沒給他洗臉,便去打了水來。
她端著銅盆走進裡面,就看見一團黑影站在屋裡,嚇她一跳,「無影子?」
「嗯。」
長風的眼忽然精亮起來,「你是不是帶了他的靈識?就是那一絲絲被禁術封存的靈識來復活他了?」
無影子意外道,「你竟知道此等禁術?」
還不是因為我身邊有個愛讀書醫術好的玄清子神醫。長風不想他過多注意到玄清子,她沒忘記他是魔,心裡總是下意識防範著,「嗯。我很好奇……那個禁術……要承擔什麼後果。」
「施咒的人是我,他並不會有事。」
「所以你會有事?」
無影子看她,「小姑娘話很多。」
長風乾笑兩聲,這些魔人對自己的主子真的是掏心掏肺。她放下銅盆說道,「那你忙,我不出聲。」
無影子還在看她,「你想偷學禁術?」
「我想。」長風落落大方說道,「如何藏匿靈識,我很想學。」
「為何?」
「因為我心裡也有很重要的人值得我用這種辦法。」長風又道,「我只恨沒有途經早點學會這種辦法,否則……就可以救下另一個對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了。」
「哦。」
「你不問我是誰?」
「不問。」
不嘴碎,這人能處!長風又將凳子挪近了一些,「你開始吧。」
無影子沒有驅逐她,他走到燼的床前,伸出了一雙手。
那雙手乾枯得如同將死的樹皮,青筋爆起,不見血色,看著瘮人。
「靈識之術,要施法者法力卓然,先學會將自己的靈識一分為二。知曉辦法後,便能將別人的靈識剝離分開。靈識離體,以施術者血液養之,日夜澆灌。」
長風低聲問,「代價呢?」
她做事也喜歡權衡利弊,尤其是在這種事上。
「靈識化做蠱蟲,鑽入骨髓,喝血吸髓,宿主日日忍受削骨之痛,血液被吸乾之日,便是宿主死去之際。」
長風微頓。
她再看無影子的眼神,已經不同了。
所以他如今也日日在忍受這種痛苦,都是為了燼。
她不明白了,「燼出生便被送入死魂潭,為何你要這麼為他拼命?一個嬰兒便讓你如此忠心?」
她也明白了燼為何偏信無影子,能為自己養靈識的人,又怎能不信呢。
無影子沒有回答她。
他凝神盯著自己的手,那乾枯的手上滲出一滴血珠,隨後越滴越多,滴滴答答落下,化做一片紅色雨霧。
那像是魚餌,在誘惑他身體裡的靈識出來。
靈識卻很狡詐,留在了安樂窩中,並沒有被血液引誘出來。
滴滴答答,血越流越多,長風只覺那雙手更乾枯了,幹皺地似要大片大片掉落。
在無影子幾乎流盡最後一滴血時,靈識終於被迫出來。
在它出現的一瞬,無影子擒住了它,將它牽引入燼的體內,隨即將血收回體內。
做完這一切,無影子趔趄一步,癱在旁邊椅子上,連話都沒有力氣說,只剩胸口在微微起伏,彷彿一個遲暮老人。
「你怎麼樣了?」長風問道。
無影子搖搖頭,示意她留意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