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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
瘋子對她是不一樣的,他能感覺到。
自從她來了,瘋子講話時總會下意識地看向她,就像個普通青春期的男孩子一樣,每講一句話都想得到喜歡的人的表揚。
晚上的學校很黑,只有幾盞路燈在發著昏弱的光,高三部晚自習的燈依然亮著。
操場上,文藝匯演的響聲把這本該安靜的夜撕開了一道口子,連星星都嚇得躲了起來,夜空顯得更加深沉了。
「不知道他們演得怎麼樣了,也不知道怡汝應不應付得過來。」陸依星還是有些擔憂。
「沒問題的,他們都在。」
陸依星終於開口問出了她之前一直想問的問題,「你來參加話劇,是陳子謙讓你來的吧?」
「嗯。」
「我就知道。」
陸依星得意地笑了,她還覺得奇怪呢,明明前腳怡汝還在為找不著人參演苦惱,後腳人就湊齊了,這陳子謙做什麼事還都暗搓搓的,「他為什麼不說呢?真慫。」
不過,也正因為陳子謙「慫」,她高一每週都能「敲詐」到東西吃。
「太喜歡,反而小心翼翼了。」
太喜歡而小心翼翼嗎?
這樣說來,其實她和陳子謙是一樣的,半斤八兩而已。
她暗暗嘆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毫無波瀾:「好想看我們的話劇啊,可惜看不到了。」
下午正式彩排的時候,錢怡汝真美,梳著兩隻小辮兒,拿著書的樣子,真的就像雲之凡從劇本里走下來了。
李正爍雖然平常一副不羈的模樣,可他穿著病號服,化著老年妝,兩眼泛淚,抖著手說「好大的上海,我們可以在一起。這小小的臺北,卻把我們難倒了」,陸依星也跟著酸了鼻子。
四十年的離別光陰,都沒有消磨愛,她覺得這個故事極美,儘管結局殘缺破碎,卻仍然觸動人心。
「你相信永不過期的愛嗎?」陸依星輕聲問。
他們已經走過鬱達夫雕像,這裡的路燈壞了很久,光線很暗。
「不知道。」
「問你信不信,有什麼知不知道的。」
「遇得到就信,遇不到就不信。」
陸依星想再問,那葉靜子呢?
可是想了想又覺得不合適,於是沉默了。
她盯著林為之的後腦勺看,看著他衛衣領口裡露出的一段精瘦的脖子,卻看不到他的表情。
也許,對她而言喜歡很簡單,在一起很難,但對林為之而言,似乎不一樣。
林為之背著陸依星剛剛走過高一部,操場上空傳來劇烈的響聲,隨即七彩斑斕的煙花在空中炸開,流星般的火花從天空中滑落下來,像一朵朵瓊花綻放在夜空。
他停下了腳步,看著。
「真漂亮。」陸依星抬頭看著煙花,露出了微笑,嘴邊的兩個梨渦甜甜的。
「嗯。」林為之應著,隨即又補充了一句,「花光了今年高一學生的擇校費。」
陸依星嘴角抽搐了,角度過於刁鑽,學霸的腦迴路果然和常人是不太一樣的。她彷彿看到一張張毛爺爺正在天空炸開成一朵朵燦爛的花。
嗯,是要多看幾眼。
第6章 (75捉蟲)
六班的話劇拿了段裡的一等獎。
陸依星看著別人拍的舞臺影片,又一次惋惜自己怎麼這麼不小心扭了腳。
因為腳傷,她在教室裡吃了一個多月的飯,靠錢怡汝天天去後門取外賣送給她。
正值午飯時間,教室裡沒有人,外頭鬧哄哄的,像是暴雨前天空悶悶的雷聲,混雜一團,偶爾傳來幾聲尖銳。
陸依星豎起耳朵仔細地聽也清楚,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