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玉桃兒(第1/2 頁)
從依山鄉到宣安城,這一路的奔波漫長而艱辛自不必說。
當其他秀女有的興高采烈幻想自己已經成後成妃,有的惦念家鄉的親人而暗自傷神掉下兩滴眼淚的時候,玄清羽只是漠然地看著這一路從繁花似錦到枝葉沒落。
對她來說,這一趟赴選之行堪比赴死。
赴死,並不是指她想結束自己的生命,而是揮劍斬斷過往所有的一切,忘卻自己的天真與無邪,剔除掉身上存在了十五年的自由自在的烙印。
在玄清羽心底,隨著杜阿牛的消亡,她的年少時代也一同隨之煙消雲散,更改這一切的都是這個大瀚國的老皇帝,若不是他一道聖旨,若不是他貪財好色,怎會惹得一雙璧人兩世相隔?這突然冒出來的俊秀男子蕭朗到底是杜阿牛的託生,還是哪裡來的孤魂野鬼,還是真的如他所說是九天下凡的財神,她不得而知。
蕭朗許她舉國財富,許她半壁江山,但是這些對她來說又有什麼用?一個十五歲的少女,於國於家都應該是被捧在掌心裡的珍寶,而不是叱吒疆場呼風喚雨的人物。
她的整個世界已經隨著杜阿牛的身滅和依山鄉的漸遠而轟塌了。
她想不到再往後的日子該如何度過,面對一個昏庸而好色的老皇帝,她該如何在偌大的皇宮立足?只有按部就班,走一步算一步的命。隨著一路景色的蕭條,就連那最後一點點報仇的念頭也被抹煞了。
“姐姐,你怎麼不吃啊?”一個看起來比玄清羽年紀略輕,看起來十分乖巧聰慧,眼睛滴溜溜圓的姑娘問道。
玄清羽沒有回答,她覺得一個人靈魂都死了,耳朵自己活著也沒用,更何況嘴巴。
“姐姐是不是餓暈了?”姑娘繼續追問。
玄清羽斜蔑了一下眼睛,看了一眼這個姑娘,繼續不回答。
“姐姐一定是聽不懂我的方言。”姑娘自言自語道。
玄清羽扭過頭來看著她,眼神中分明是一副“我能聽得懂,但是我不想說話”的神情。
小姑娘不死心,繼續問道,“姐姐,要是你餓了就吃我的乾糧吧,我看你的已經好幾天沒動了,應該餿了,不能再吃了。”
“不必,謝謝!”說完,玄清羽冷冷扭過頭去。
“姐姐,玉桃兒好心怕姐姐餓著,姐姐為何這樣待我?”小姑娘幾乎要哭出來了。
“都是爹媽生父母養的,現在又同為選妃的秀女,玉桃兒好心關心你,你幹嘛對她這種態度?”遠處傳來一個聲音,玄清羽抬頭,一個約摸年長她幾歲,模樣極美的姑娘正衝著她義正言辭。
“我不餓,也不想吃東西,這不干你的事情吧?”玄清羽被這一句話說得有點惱。
“姐姐別生氣,顏歌姐姐也別生氣,是我不好,惹二位姐姐發火了。”滴溜溜圓姑娘有點急,快要哭出來了。
“這位姑娘也是好心問你,你幹嘛不領情呢?”
“就是,就是。”
眾秀女紛紛議論著,義正言辭的顏歌姑娘繼續回懟著玄清羽,“玉桃兒——你多大了?”
“姐姐,玉桃兒今年十四。”滴溜溜圓姑娘撲閃著無辜的大眼睛。
“這位玉桃兒姑娘,只有十四歲,還知道關心你,你真不該對她這種態度!大家要一起去宣安城,一起進宮,以後的路還會很長,我們都要一起走過,現在就開始鬧彆扭,那怎麼成?”顏歌姑娘說道。
玄清羽抬起頭看了看這位義正言辭的顏歌姑娘,又看了看哪位玉桃兒姑娘,嘴角一彎,搖了搖頭,繼續將頭扭到窗邊去看外面無聊的風景。
“你自負美貌便可以這樣目中無人?”
“就是就是”
“可不是嘛!”
眾人再一次紛紛議論。
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