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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戰戰兢兢躲在人後暗隱光華容易教人忽略的少年,他跟張弘寬咄咄逼人的存在感截然相反,雖不至於光芒四射,卻是珍珠蒙塵拭開後的水潤流光。
「啊?」於錦樂笑笑,三言兩語就搪塞了過去,「我在鵬城,打雜的。」
很明顯人家也就是口頭上隨便這麼一問,他沒必要太當一回事兒。
「哦,挺好,挺好!」生意人似乎都有個技能,能幾秒判定對方是否能為自己帶來什麼利益。而於錦樂,很明顯不在這個範圍之內,所以這人很快回頭招呼其他人入座。
華夏幾千年的飯桌文化向來博大精深,初次見面上桌談生意的幾杯黃湯下肚就能稱兄道弟,更別提這種還冠了「同學會」頭銜的聚餐,幾句敘舊中帶著幾句試探與攀談,緬懷一下逝去的時光也感慨一下如今的不易。
邊想十四歲才來的鮀城,不見得跟他們都是同學,但是勝在性格夠爽快,加上高中時期有個班長的頭銜,人人口中一聲一句「班長」,根本不用怎麼刻意,就打成了一片。
打成一片的代價就是帶來的兩支人頭馬有大半進了肚,洋酒完了還有其他人帶來的紅酒葡萄酒。
於錦樂捧著王老吉小口小口地抿著,一邊暗暗提醒邊想,「悠著點啊,在這兒倒下了我可不管你,直接把你給丟馬路牙子上了。」
國人敬酒這按鍵一旦開啟,沒有一圈輪完,那是根本算不得結束。一大桌二十多人下來,除去個別女同學,基本上全圍著邊想懟了一遭——哦不,還有坐他邊上的埋頭苦吃的於錦樂沒參與。
這特麼就尷尬了。
「於錦樂,你怎麼也不敬班長一杯?你倆當年挺哥倆好的啊,怎麼現在這麼疏遠了?」
花褲衩同學指著於錦樂,「誒誒誒?怎麼你一大老爺們還跟著女同學一樣喝飲料呢?酒杯呢?拿起來!」
花褲衩黃乾黑瘦,左手雪茄右手酒杯,帶頭嚷了起來,於錦樂歪著頭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出他名字,只能尷尬地笑笑。
「就是就是!在這兒喝什麼飲料呢?還不敬我們班長一杯!」
這話聽著就像在喊大姑娘陪客一樣。
於錦樂不明顯地抽抽嘴角,心想你們班長再喝下去今晚就不用回房了直接當廳長去。
只不過該應付的還是得應付回去,省得待會兒兩人都回不去。
清了清嗓子,他正準備出聲,就見隔壁那人大手一揮,左手直接蓋上了自己的酒杯。
「捷總,要罰就直接上啊,找小魚兒當令牌怎麼回事呢?」
飯局初始,飯菜沒下肚,酒倒是灌了不少,邊想再是海量,也終是有些疲了。
他懶洋洋往椅背上一靠,左手鬆垮垮地搭在於錦樂身後,另一隻手指著他說,「待會兒倒下了,還指望這小子給我撿屍呢,這酒你們要上就自己上,別找其他幌子了。」
他們大笑,總結說:「邊班長你這是五十年不變一如既往地護犢子,把小魚兒揣兜裡罩著呢!」
邊班長不置可否,斜斜地叼著煙,扯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燃起的煙圈繞著於錦樂散了開來,還真就形成一個保護圈似的籠著他。
邊想是個活得挺糙的人,菸酒不斷,日夜顛倒,甭提什麼生活規律,他丫的就根本就是毫無正常作息可言,早起熬夜在不話下;吃食方面,在粵省這個以精細菜式聞名的城市待了那麼多年,也沒能改變他那骨子裡滲透出來的北方大碴子氣。
這人至今沒長殘長歪,也算是邊家的優秀基因牢不可破了。
邊想的身材保持得很好,大概是因為長時間在外奔波勞頓的緣故,有別於健身房練就的那種人工刻意,他的膚色呈淡淡的小麥色,肌肉線條漂亮流暢又不誇張,伸長左手臂搭在於錦樂身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