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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在意。小朋友可以對大人撒嬌。」赤鷲也站起身,捻起吧檯上的名片揣進懷裡,「今天就回家好好休息。至於這個人的身份,明天傍晚來我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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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打在窗上的雨聲消失了。天灰濛濛地起了霧。北百川躺在床上望著發黴的棚頂,一絲睡意都沒,腦中來來回回都是赤鷲的臉。
他為什麼要幫自己到這種地步?為什麼他有那麼大的能力,在深夜也能聯絡到醫院的核心人物?
北百川不蠢,他隱約猜到,赤鷲絕不僅是個噬警。他風評糟糕,卻在局裡有不穿制服的權利;他好似缺錢般在夜店跳舞,卻慷慨地為自己墊付大筆錢財;他表面上咄咄逼人,卻也沒真生氣——只有真正的強者,才會有如此氣量。
更重要的是,北百川對赤鷲的輕視和敵意完全消失了。他甚至為自己先入為主的判斷,還有昨天早晨傲慢的態度懊悔不已。這份懊悔,更加劇了他的挫敗,甚至讓他在赤鷲面前抬不起頭來。
第8章 平地驚雷·八·觸底反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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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一直低著頭。」赤鷲拉過一把椅子,對站在門口的北百川勾了勾手,「來。」
北百川走到赤鷲旁邊,掏出張欠條。
「先寫了十萬。等拿到醫院的明細,我再改。」說罷又是鄭重地鞠躬,「這份恩情,我北百川會記到死。從今往後,有能用到我的地方,我不會說一個不字。」
「字挺漂亮。」赤鷲接過那張欠條,隨手放到桌上的筆筒裡,「坐下吧。看看是不是這輛車。」
北百川看向桌面上的電腦螢幕。上面是監控錄影的圖片,而圖片的右下角,赫然就是那輛黃黑相間的跑車。
北百川死死盯著那輛跑車,「是這輛。」
赤鷲擴大圖片,拉近到車牌的位置,「車牌被擋住了一半,但從前半部分可以推斷這是克特斯州的牌照。」說罷又點開了另一個視窗,「這車在克特斯州只有三輛。特定到這個人並不困難。名字叫做蒂莫西,二十三歲,ora集團老總的侄子。這個企業集團有強烈的涉黑嫌疑。」
北百川脫口而出:「只是涉黑團夥?不是高官政要?」
赤鷲不明所以,反問道:「為什麼這麼問?」
北百川這才回過味來,他問了失禮的問題。他遊移目光,不敢與赤鷲對視,「我原本以為他們的力量滲透進了這裡。」
赤鷲反應了片刻,繼而恍然道:「你是指和我搭檔這事?」
「對不住。我不該信那些傳言。」
「傳言?不,不是傳言。都是真的。我是個男oga,嗯,和搭檔搞過,也的確在會所跳舞掙錢。」赤鷲靠上椅背,摸著食指上的戒指,就像在談論別人,「但這些,和我在局裡的立場無關。你之所以坐在這兒,不是你被調劑,而是我主動爭取。」
赤鷲從桌面上拿起北百川的資料,翻到反向申請那一欄,用手指敲打著那六個名字。
「新人沒有選擇前輩的權利,申請書只是個平權的幌子。你的格鬥,我們六人都很欣賞。搶得激烈,都沒給你寄申請書。」說罷擼起袖子,指了指小臂上的淤青,「為了要到你,我可是和爛毛···咳,和查理士打了一架。」
北百川看著那六個名字,微微張著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假的。原來都是假的。他的不滿,遷怒,猜測,統統都是假的。北百川的臉騰地燒紅起來,臊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赤鷲站起身,用手指在書架上逡巡,「不過有件事要跟你澄清。我雖然和搭檔搞過,但對小朋友沒有興趣,你不用擔心。」
北百川張了張嘴,又是什麼都沒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