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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社內的石刻狐狸都在胸前圍著紅巾,仿彿勳章似的顯得狐仙更形傲慢,繞過主殿往後走去,便到千本鳥居隧道,蜿蜒淌去,沿途居然有許多小祠院或墓冢,這時,鄒文喬才知道膽小的冉櫻到底在緊張些什麼。
一個多鐘頭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往前望去,一座座的鳥居已看不分明,倒像條巨龍般沿著稻荷山盤踞而上,紅色鱗片在黑暗中隱隱閃著詭譎的光芒。
不知從何時開始,冉櫻已經緊貼在鄒文喬身邊,遠遠看去,好似連體嬰一般,每當又走過一座墓冢時,她更是兩手死命揪緊了鄒文喬的手臂,而且閉上眼拉著鄒文喬加快腳步半跑過去。
特別是前方不時傳來幾個高中女生“ぁ~~”的慘叫聲,然後是“恐ぃ!恐ぃ!”的驚懼低喃,甚至還有男孩子壓抑的驚喘聲,在這種時候,冉櫻總是忍不住跟著尖叫起來。叫到最後,當他們終於透過最後一座鳥居時,冉櫻的喉嚨已經沙啞到差不多沒有聲音了。
路燈下,冉櫻的臉色蒼白得比真正的鬼還像個鬼,而且嬌軀還微微泛著止不住的顫抖。突然,她震驚地發現,同樣不知在何時,自己竟然毫不害羞地抱緊了鄒文喬強勁有力的腰部,而鄒文喬也很自然地將她護衛在自己的健臂下。
這回應該不是要利用她來懲罰誰誰誰了吧?
於是,冉櫻情不自禁地再次湧出滿心的感動,陣陣暖流從鄒文喬身上傳過來,溫暖了她的心,也撫慰了她的恐懼。
他果然是有一顆體貼的心,雖然不太常發揮這項潛能。
“嗯!也許我會喜歡上這個……”鄒文喬若有所思地回頭望著最後一座鳥居。“半夜到墓園裡去逛逛,當然,身邊還得帶一、兩個膽小的女人,聽她們死命的尖叫,看她們嚇得幾乎癱瘓,好像滿有趣的,如果能駭得她們尿褲子,那就更好玩了!”
冉櫻渾身一僵。
這個傢伙,真是個大變態!
然後,在稻荷大社旁的玉家旅館過了一夜之後——
“你喜歡喝酒嗎?”
“不討厭,也不特別喜歡。”
“哦!那就算了,伏見的酒很有名的說。不過……”冉櫻把一支從路邊攤買來的烤物塞進鄒文喬手裡。“來到伏見稻荷就不能不吃吃這個。”
“這是什麼?”
“烤麻雀。”說著,她又把一片“狐狸面具”塞進鄒文喬的另一隻手上。
“這又是幹嘛?”
“吃呀!你以為那真的是面具啊?笨蛋,那是稻荷名產味噌煎餅啦!”說著,冉櫻咬一口烤麻雀,再咬一口煎餅。“OK,我們到醍醐去吧!”
於是,他們便繼續往南而去了。
三月初,醍醐一帶已是一片春意爛漫,幾株含羞帶怯的櫻花在早開的枝頭上低吟著春之曲,清流樹影相隨,嫵媚的風光不輸洛東的哲學之道。但鄒文喬對那些沒興趣,包括接下來冉櫻帶他去的地方他也都沒興趣,於是到了最後一天前一晚,她終於下定決心要帶他去那個她原本不想去的地方了。
他們連夜趕到大阪,翌日一大清早,便從大阪搭飛機到出雲機場,再搭車到奧出雲(注4),然後按照“櫻の屋”的客人給她的草圖,冉櫻帶著鄒文喬進入鬼之舌震山區,在一條几乎不能算是路的路盡頭,他們找到一棟看上去只要風一吹就會倒塌成幾片破木板的爛屋子,瞧那模樣,至少有一、兩百年的歷史了,而且陰森森的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冒出一、兩個奇怪的東西來。
在門口,冉櫻再次緊張兮兮地抓緊了鄒文喬的手臂。
“人家告訴我說,如果……如果我們能在裡頭待上五分鐘不落跑的話,自然會有人出來招呼我們;可若是我們落跑的話,就不準再進去了!”聽她的口氣,好像已經打算不用十秒鐘就可以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