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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你,會去給何先生道個歉。」
許紹清皺了皺眉,越發覺得可笑,「你當真這麼信那何聿秀?」
許緣竹頓了頓,沒說話,拄著柺杖朝著何聿秀走去。
許紹清面色如水,深深地看著許緣竹的背影,許久沒有再出聲。
「何先生,又遇到了。」許緣竹喊了他一聲。
何聿秀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一回頭,卻是那前些日子在華陽畫堂門前碰到的先生。倒是沒想到在這兒也能碰見他,聊了幾句,卻發現眼前這位也是為了這幅畫而來。
「何先生,您當真覺得這幅畫是假的?」許緣竹問。
何聿秀搖搖頭,「只是憑著一些見識和經驗說話,何某也不是那鑑定古物的專家,看著那畫心中實在有些疑問,又被一些人左右譏誚才說了兩句。」
這個一些人,自然指的是那程先鶴。
而此時,程先鶴和王陸屏站在屋外,臉色都說不上有多好看。
王陸屏看著程先鶴,全然不似在屋內的和善模樣,他陰沉著一張臉,責問道:「行家,說請什麼行家,你出的這是什麼主意!」
程先鶴搖搖頭,左右看了一眼,勸道:「陸屏先生,你先不要生氣,聽我和你慢慢說。」
「不生氣?我怎麼不生氣,要是這畫…」他頓了頓,往後看了看,壓低了聲音,「要是這畫,真的是假的怎麼辦?」
「寧浦的鑑定行家,你說說,去請誰?誰會來?金修塵嗎,照他那個清高的脾性,你覺得他要是來了,萬一說這畫真的是假的,這麼多人,我這臉還要不要了?」
王陸屏不得不承認,剛才被那何聿秀一說,他自己現在也不敢斷言這畫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要說是假的,那他邀了這麼多人來觀畫,打的是易元吉的名目,這臉可真是丟大了。可要說是真的,方才被那何聿秀一說,顯然已經有不少人懷疑了,他此刻再說,未必令人信服。
程先鶴拍了拍他的肩膀,「陸屏先生,你先別急,金先生是個什麼性子,先鶴清楚,但是…寧浦又不是隻有他一位能鑑定的能人,我看…那魏成安便不錯。」
「魏成安?你說的是…」
程先鶴左看右看,覆在他耳邊說:「陸屏先生,我明白您的憂慮,和您說實話吧,那魏老爺子,和我也算有幾分私交,老爺子平生沒什麼愛好,就是好酒,若是陸屏先生肯將你那私藏的陳年好酒送出幾瓶,再由我牽線,這叫魏老爺子改個口,也容易得很…」
日頭逐漸高升,已近晌午了,眾人集聚一室,原本還能心平氣和地坐下說幾句話,可是等著等著,不由得也煩躁了起來。
「怎麼,這王陸屏去哪兒了,這將我們晾在這兒自己不見人影兒,是怎麼回事?」
「是啊…」
何聿秀到也沒想過自己的話竟引得這王陸屏百般忙乎,人群中聽到有人高呼,「嘿,我說何聿秀,你說話靠不靠譜啊,這畫兒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何聿秀皺了皺眉,還沒等他說話,便聽到了王陸屏的笑聲,只見那王陸屏遠遠地從院裡走進來,「真的假的,還需要明眼人給過過目。」
何聿秀抬頭,見那王陸屏大步邁進屋裡,左右看了眼,然後躬了下身,道:「不好意思,各位久等了,一會兒王某定自罰三杯賠罪。王某自知不能掃了大家的興,讓大家看一幅假畫,聿秀兄的惑自然需要一解,我知道在座的各位也可能有些疑問,於是王某特意請了魏老爺子來給過過眼,讓大家等了這麼久,大家多擔待。」
這時王府的管事進來,覆在王陸屏耳邊說了幾句,便見王陸屏點了點,「快快有請。」
魏老爺子已近古稀之年,鬍子花白,戴一副眼鏡,是前朝的小王爺,雖然權勢不大, 但自幼愛好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