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1/3 頁)
羅森嘴裡塞的絲巾是他試圖咬舌自盡的結果。他的肩膀瘋狂地往內縮,雙眼始終不肯看向梁諭的方向。他想忽視那人的存在,可又一次受制於人,他又怎麼避得開觀賞著床上真人秀的目光?混帳小子……
身上的混血裔,在耳邊壓低聲音的語調竟近乎哀求。
「別用力,放鬆一點。你會比較不容易受傷……」
這哪是羅森能憑意志控制的事?越意識到自己的處境、聽見梁諭問他「舒不舒服」的聲音,下身的通道便越是窒礙難行。愚鳩不敢用力過狠,便聽到床邊那張沙發飄來梁諭細細柔柔的聲音:
「怎麼慢下來了呢?加油呀。」
殺手嘴裡含糊著沙啞的低鳴。愚鳩矮身抱住他,把羅森的腦袋墊上枕頭,替他調整了一個稍微不那麼痛苦的角度。用腿根儘可能地遮住梁諭的視線,淺進淺出,剋制手裡的顫抖擦去對方額上冷汗。
他不想做。他為什麼要對素不相識的男人施以酷刑?不可能舒服的啊……這人在流血,他現在需要的是治療!他不明白、實在不明白梁諭在想什麼,不是很在意這個殺手嗎?怎麼會──是這種命令?
他在心裡瘋了一樣地對自己復誦。
「我會成為您的左右手。捨棄記憶、情感、自我,只依您的命令列動。我會是您的刀槍、您的盾牌,您腳下的屍身、或您身邊的送終者──捨棄記憶、情感、自我,只依您的命令列動──只依您的命令列動。」
看著身下逐漸死去的眼睛。
「白子還活著。」
他不知能如何安慰羅森,對方也不知聽見沒,股間一鬆,暈了過去。愚鳩收勢不及地撞進深處,抽出時,又湧出一團血。
很想抬頭看看梁諭看見了沒有?這人在死亡,閉上眼前他眼底已經沒有光。
「老師、老師!」
梁諭慌慌張張地跑來,真是荒謬。愚鳩離開身下的人,脫掉保險套,握著胯間之物用力得幾乎想這麼廢了那東西。少爺抓準他起身時的空間,撲到羅森身上,捧起老師的臉,蒼白、透明的面孔,他轉頭不諒解地看著愚鳩,好像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是不是你太粗魯了?嗯?」
「我……」
愚鳩張了張口,不管想說什麼,都只得噎回去。難道這是在懲罰他?許多沒出口的話成了哽在喉頭的刺,每一根刺都再使他發聲困難。他感覺他面對的根本是隻魔鬼,他最為摯愛的──某道漸行漸遠的身影。以手掌蓋住眼睛,愚鳩實在不願意麵對梁諭此刻令人憎恨的表情。
「是屬下錯了。請少爺……儘快讓這個人接受治療吧。」
梁諭拉住羅森的手,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只見羅森的唇無意識地嚅動了下,他趕忙湊上前,只聽見對方氣若遊絲的呢喃。
「大白……」
羅森是真的廢了。除去一隻手、如今連替代它成為肉搏武器的腿都斷了。沒人曉得梁諭會不會想到這點?當下,他不過一頓,歇斯底里地罵起來。
「婊子!你怎麼可以心心念念都是那個人?他那樣對你!愚鳩、愚鳩,你快來!繼續!」
他不停搖動傷者,羅森悶哼了聲,回光反照似地睜眼。
「老師,我會讓他給你比那白子更好的!」
「白痴。」
愚鳩和梁諭都愣了愣,看羅森側著臉,說出的話只能憑一絲氣音辨識。梁諭慢慢地讓他在枕上躺下,他卻看都不看他,長長的睫毛覆蓋著眼睛,僅存的視線隨時要闔上。
「老師在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