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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諭恍若大夢初醒,掙扎著拔出體內的異物。他感覺□□在淌血,可仍跌撞地下了床、往房外沖。
爆炸聲不絕於耳,機構由頂部開始瓦解。長廊上彷佛能聽見那被放出的殺手、何小五失控的吼聲迴蕩:
「通通去死!去死……」
梁諭離開門口,背上早布滿冷汗。他剛跑過兩個房間,塌陷的天花板「轟」地便讓剛才的地方陷入火海。樓道里的燈全暗了,梁諭摔了一跤,抬頭只看見盡頭的逃生指示、散發著詭異的微弱綠光。
「……媽的。」
他痛得幾乎動彈不得,可隔著飄飛的火星,他聽見黑暗處的腳步聲──他的任務還沒完。如果不能引開前兩分鐘出去的那批男人,誰都不能保證那微乎其微的可能:穆老三會不會被實時帶離現場?
非要等機構炸成廢墟才能心安啊。
偏偏周以平的人全在一樓、假扮成梁家門的成員對付賓客了,周以平本人應也已現身,親自確保沒有任何不該離開的人踏出機構。現在,沒有人會來幫他。梁諭一咬牙,踉蹌地爬起,沿著綠光的指示吃力地移動。
時間回溯到不久前──宴會上的失敗應早有預料。周以平天衣無fèng的演技、加上他的苦肉計,才換到此刻的機會。
說什麼也要看見屍骨堆高的王座崩塌、那可笑的信仰付諸於火海。
即便他終將明白自己孤單一人,並要這樣去面對大多的事。他生而諭之,而這諭言興許有天能帶來毀滅以外的東西。
但願如此。
梁諭喘著,奔至二十三樓時失足摔下了樓梯,滾了兩三圈、磕傷了好幾處關節。抬頭看濃煙還未逸入樓梯間,算不幸中的大幸。他扶著扶梯往下走,一路上看見緊閉的大鐵門,似是在為這座建築封棺。
有些體力不支。
以他薄弱的能耐、加上重傷的身體,梁諭早該倒下。又下了一層,勉強推開了鐵門、從最近的窗戶往外探頭,他看見機構的正前方,周以平領著人正與賓客的人手搏火。
往上看,幾樓之上的窗戶「霹啪」地迸出火光,他縮回腦袋,立刻看見破碎的水泥鋼筋從眼前摔落。
什麼利益、權位,都該燒成灰燼了。蒼白如紙的臉孔露出一點笑,他從窗邊眺望看不見的漢平。
身體疲倦到不想逃了,彷佛閉上眼,就能到從不知在何方的故鄉──
「呵……」
可他想,他還不能停下。
2。
故事久遠到,他想,那可能是他出生地的傳說。
迷失於沙漠地帶的年輕愛侶互相尋找,尋尋覓覓地穿過痴妄幻影,終次次錯過。於是思念至形銷骨立、耗盡了餘生後隨風沙孤獨長眠,至死望著海市蜃樓,甚至不知他們是否曾貼近過。
他不願意讓故事在他們身上一語成讖。
愚鳩人確實在青城。縱然他對於今晚將發生的一切全然不知。
他一個人,從附近見到火光後便以最快的速度下了判斷、往機構移動。在森林中的快捷方式上碰到了逃出來的賓客,他們不由分說地朝他開槍,使他不得不藏身到樹幹後,以配槍回擊。
緊繃的面孔顯示他並不想與這些人發生衝突。
「砰」、「砰」的槍響不絕於耳,扣下槍的動作卻全憑著本能,愚鳩滿腦子混亂,反覆默唸的全是白子帶去給他的、來自那人的信。他反覆看了幾遍、匆匆搭上機後仍把信紙緊捏在手上,直到汗水皺了紙張、暈開那人端正秀麗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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