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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時辛不耐，想要離開時，蘇念終於開口了。

關押室裡，蘇念並沒有動一下，但聲音直接在時辛腦子裡響起。

&ldo;時辛，&rdo;蘇唸的聲音消沉又頹然，彷彿是沒有生機的朽木，&ldo;你說對了。&rdo;

時辛腳步頓住，重新透過玻璃看進去：&ldo;你痊癒了。&rdo;

能從極刑下痊癒的覺醒者，這還是星際歷史上的頭一遭。

蘇念譏誚的笑了聲，說是笑卻像是在哭：&ldo;從極刑下痊癒，這是好事嗎?&rdo;

時辛問：&ldo;怎麼痊癒的?&rdo;

如果可以，她希望時光也能痊癒。

然而，蘇念卻沒回答。

軍用單人床上的人緩緩動了，他轉過身來，還是以雙手抱膝蜷縮著的姿勢，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時辛。

漂亮的異色雙通，像是蒙上了一層陰翳，再不復從前的意氣風發，像是折斷了翅膀的鷹隼。

失去了信仰，失去了驕傲。

沒有精氣神，也沒有對生的渴望。

時辛皺眉，蘇念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記得，當初對他施以極刑之時，那隻黑貓都還不屈而狠戾的盯著他。

時辛想不通，蘇念怎麼會淪落至此?

關押室裡的蘇念沒說話，他其實也看不透那面玻璃，但就那麼直直盯著，視線精準的落在時辛身上。

&ldo;很驚訝?&rdo;蘇念口吻嘲諷，&ldo;時辛，我多希望你當時說的那些話，全都是錯誤的。&rdo;

可事實就是，時辛說的每一個字都該死的對極了。

他對不起任何人。

他該上軍事法庭被審判。

他沒救了。

他會後悔的。

後悔，他現在悔想要立刻就死去。

……

有濕潤的水跡，從蘇念眼角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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