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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嚴重,還餘心記掛墨姐姐,這回可讓墨姐姐記著姑娘的好了。”
蘇綰覺這話有些扎耳:“怎麼墨姐姐還覺得我愧了她?”
蘇棋驚覺自己說漏了嘴:“奴婢該死,不興在姑娘面前嚼舌根的。墨姐姐的性子姑娘也知道,刀子嘴的肯定豆腐心,說過就忘了的。”
蘇綰淡笑:“無事。”
這說話間外頭已經漸漸出現了一點銀藍,整個穹廬開始由黑轉灰,慢慢又自東方顯現出一寸緊著一寸的腥白,須臾幾縷橘光刺破濃雲,割成萬千光柱投向大地,自此一日之計晨於始,多日的陰霾頓掃地一滴不留。
蘇棋見蘇綰醒了過來便放下許多心,忙去打了盆水送上來,伺候穿衣洗漱。
蘇綰礙於肩胛有傷不能讓蘇棋知道,免得其一驚一乍傳出風聲,便只得死命忍著痛楚裝作只是受寒的模樣,時不時咳嗽一兩聲。
屋子外重新架了個火爐熬藥,蘇綰聞著那股沖鼻的藥味顰眉,握在手中的書卷隱隱發抖。
用了早膳便一如往昔地臥坐在榻上看書,若是平常也就罷了,自日頭東昇等到金烏西垂就過了一天。但今日這姿勢可著實讓蘇綰吃不消,只覺得肩頭火辣辣地疼,不停用帕子抹掉額頭鬢角的細汗,可那必須隱忍下來的劇痛卻一直停留不走,折磨地她幾乎厥過去。
午時擺飯的婢子龍游而來,前頭竟是臨王妃與寒翠微,蘇綰登時苦叫迭連,翻身下榻扯笑與蘇棋迎上去:“見過王妃、姐姐。”
臨王妃忙快了幾步托住她福身的手肘,“嘖嘖”地寵罵道:“怎麼如此不小心?現在可有什麼不適?”
“只是小病,驚動王妃蘇綰惶恐。”蘇綰的唇色發白,旋即想到可不能就此暈了。
臨王妃面有憂愁地點頭,將她拉到榻前一道坐了下來。
“妹妹身子可得當心,興許是將福氣都給了園子裡的人,自己倒虛了,這才三番兩次地寒邪入體。”寒翠微也是凝著一副憂容向前,讓婢子們先將午膳擺出來。
一屋子的婢子撤了堆卷的文書手札,又將那頂水煙爐挪到了書桌上,層次有序地擺開滿桌子珍饈。
蘇棋麻利地替三人都盛了飯,便默聲將婢子們都領了下去,只留了她們三個好說說話。
蘇綰更覺挨地艱難,在她二人面前漏不得半點馬腳,這卻比再讓她捱上一刀更痛苦。
三人落落而坐,臨王妃拾箸夾菜予她,嘴中道:“綰丫頭進蘇園之前想必也身世凋零,餓了病了也無什麼人能照料地妥當。丫頭呀,這會兒進了園子裡就別當生人,泊生與翠微可心緊著你,病了也要張嘴,一個人藏在這逍遙居里頭,也得悶壞了。”
蘇綰覺鼻中發酸,臨王妃的年紀應該與自己未曾謀面的老媽相仿,這般慈藹地說出這番話,立刻便有了一種極其思念親人的感覺。可是事實是,她並沒有什麼親人了,唯一的爸爸也不認她,她簡直就像是一個完全沒必要存在的人一樣。除此之外,竟也無比想念起了華啟光,好歹他陪了她十年,十載寒秋歲月更改但他對自己的愛卻始終如一。說實話,心中真的有些後悔沒有接受華啟光的追求,好歹跟他結婚,她也算有親人了。
不知道自己車禍之後的華啟光,他現在怎麼樣,不會傻到也去撞車吧?
想想也覺得好笑,不同的時空,卻一同存在,這種感覺就好比隔著玻璃看影像中自己透明的倒映。或許會有兩個自己同時不同空間地存在,那樣她倒是希望繼她之後的於藍,能好好地去愛華啟光。
見她若有所思,寒翠微以為蘇綰念及親人心裡感傷,便道:“綰兒想爹孃了吧?”
蘇綰搖頭:“我已無人可想。”
臨王妃忽然笑道:“綰丫頭若也喜歡老太婆,那就隨翠微喊我一聲乾孃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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