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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之之想了半天,還是試探著問她:「那……這個孩子,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說到孩子,陸婉儀的表情變得很矛盾,似溫柔似殘忍,「昨天我都已經走到醫院門口了,可最後還是沒有勇氣踏進去。不管怎麼樣,他是一條鮮活的生命,跟我骨血相融,我做不到那麼狠心……」
阮之之抿唇,一時不知該怎麼再安慰她,因為,這件事情要是放在她身上,她一樣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糾結,陸婉儀笑了笑,反過來安慰她:「之之,別擔心我,我這些天已經好多了,孩子現在剛一個月,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去考慮要不要留下他。」她低頭喝了一口平時最愛的草莓奶蓋,佯作輕描淡寫道,「跟你說完之後我覺得心裡舒服多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現在單身媽媽在社會上也不少,我工資又不低,肯定養得起他。」
阮之之嘆了口氣:「你別難過就好,為了這樣的男人不值得。總之,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作為朋友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頓了頓,又不放心地囑咐,「這段時間,如果覺得肚子疼或者身體哪裡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及時給我打電話,反正我平時很閒,正好去你家照顧照顧你。」
陸婉儀聞言垂眼笑了,半晌,她抬起頭來,很真誠地開口:「之之,謝謝你。我真的沒想到,會在a市交到像你這樣的朋友。」
直到跟陸婉儀分開,坐上了去往a大的計程車,阮之之還是有些恍惚。
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人可以對另外一個人的痛苦感同身受,作為朋友,她不知道這些天陸婉儀是怎麼熬過來的,只能說幾句不痛不癢的關心。
她覺得有些挫敗,挫敗於自己的無能為力。
當她還在怔怔出神的時候,計程車已經到達a大門口,阮之之付了錢下車,發了會兒呆才走進校門。
努力晃晃頭,讓自己的情緒從這件事情裡抽離出來,她低頭看了一眼手機,現在時間是晚上七點半,距離時硯下課還有十五分鐘左右,時間應該剛剛好。
阮之之一路輕車熟路地走到時硯所在的三號教學樓,上樓梯的時候思緒又有些恍惚,如果這件事情放在時硯身上的話,他會怎麼做?會毫不猶豫地帶自己去民政局領證嗎?
作為一個21世紀的成熟女性,儘管她至今仍然沒有與任何男人走到過那一步,但也並不認為未婚先孕是什麼丟臉的事情,可如果是像陸婉儀這樣碰到男友劈腿的狀況,就有些複雜了。
做一個單親媽媽當然不是不可以,可是身為她的好友,阮之之同時也要考慮到陸婉儀一個人帶孩子的辛苦,以及將來重新組建家庭時帶來的影響。
說來說去,都怪那個渣男。
她這麼想著,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那個熟悉的教室門口。
收斂心神,阮之之動作很輕地踮起腳尖,透過玻璃窗看到教室裡面的同學成群聚在一起,似乎正在做小組討論。
可是視線來回搜尋了好幾圈都沒有發現時硯的身影,她眨了眨眼睛,突然莫名有些心慌。
正想著給他打個電話,手機還沒來得及從口袋裡拿出來,突然腰上一緊,下一秒,溫熱的呼吸落在她頸間,男人的聲音在一片寂靜中低低響起來,帶著一貫的沙啞,卻很性感。
他問:「在找我嗎?」
阮之之被他的呼吸撩撥的呼吸有些不穩,她扭頭,在黯淡月色下看到時硯的側臉,輪廓稜角分明,在泠泠月光下有些朦朧,卻顯得愈發迷人。
「你作為老師,上課時間怎麼在教室外面……太不敬業了。」她深呼吸,努力讓自己的心跳平穩。
時硯把頭埋在她頸間,低低笑了,阮之之甚至能夠感覺到他的聲帶在震動,酥酥麻麻的,帶著些許菸草味道,幾乎要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