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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涉,必須趕緊放養,真要在鄉政府呆上幾個小時,這車魚也不用麻煩再等什麼三年,明天直接進烘房,薰幹了,直接做臘魚賣。楊廣唯一看形勢不對,趕忙找機會偷偷溜了出來,趕緊回楊家坳搬救兵去。按照那天的安排,楊石等一干老人在湖邊負責放養,楊呼慶在村外負責指揮交通和卸車。楊廣唯一到村外,就碰到了楊呼慶,楊呼慶是急性子,一聽楊廣唯說出事情的經過,立馬帶上一干楊家子弟,殺奔鄉政府而去。
鄉政府口頭上是說的厲害,實際上做這事時還是留有餘地,知道這魚苗不能久留。之所以放行前面的車輛,只截留最後一車,也是因為如此。樣子肯定是要做,如果楊廣唯最先遇見的是楊石,以楊石的為人處世,這事情就有了迴旋的餘地,楊石只需到鄉政府走走過場,到鄉政府象徵性的交個萬兒八千的農業提留,大家顏面上過得去,這事情也就結了。絕無必要去做那種以硬碰硬的傻事。偏生楊廣唯和楊呼慶少經歷練,社會閱歷膚淺,沒有看出這其中的奧妙,帶著一干人馬殺將過去,鄉政府那邊沒料到楊家坳人如此膽大妄為,竟然敢到政府大院內實行搶奪,一時輕敵大意,竟然讓楊呼慶得了先手。兩邊人員在搶奪過程中自然有身體上的接觸,鄉政府一方有人在混亂中被推到牆角,摔了一跤,頭碰到牆角的磚頭上,頭破血流。這一下,事情鬧得就不可開交了,這事情的性質也就變了,不再是什麼顏面不顏面的問題,而是一級政府的權威受到了挑釁,這事經研究定性為典型的暴力對抗政府。鄉政府命令鄉派出所必須儘快的將兇徒繩之以法,以示眾聽。
鄉派出所第二天一早就接到命令,所長是老油條了,鄉村工作自有一套,知道鄉村宗族勢力不可小視,尤其像楊家坳這種宗族感強的地方,只可智取,不可強攻。所長白天若無其事,到了晚上兩點來鍾,所長帶著一干幹警悄然進山,把楊呼慶堵在床上。儘管楊呼慶拳腳功夫不錯,但其當晚因為高興和楊廣唯一起喝了些酒,有些過,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楊呼慶一家在村尾,所長把楊呼慶一家先行控制,然後命令幹警帶上楊呼慶先走,一個小時後所長才帶上其他幹警離開。等到楊石接到楊呼慶家人的報告,招集人馬,所長早已帶著人揚長而去,讓楊石鞭長莫及。
楊石是村長,和書記、鄉長打過交道,也還有些交情。這幾天在鄉政府跑來跑去,別說是書記、鄉長,就是平常和自己關係不錯的計生專幹,也是遍尋不見。楊石明白他們這是在有意躲著自己。到了第三天,楊石也被逼到牆角上了,再這樣毫無目的的尋下去,楊呼慶不知道要關到猴年馬月。楊呼慶雖然鹵莽,但他畢竟是為集體辦事,這樣任其關下去,今後誰還會死心塌地地給集體辦事啊。事已至此,已由不得楊石了,族裡的老人一合計,乾脆號召所有在村的子弟,只要是能走動的,都到鄉政府門口去請願,強烈要求鄉派出所放人。
今天是請願活動進行的第一天,楊家坳老老少少來了有一千多號人,楊石還是懂規矩,沒莽撞,只讓鄉親們站在院子裡,也沒想堵塞交通,大門也留有通道,鄉政府工作人員來去自由,並不影響辦公。可鄉下這地方,儘管通訊不發達,訊息閉塞,這種事情還是以比通訊更為快捷的方式傳播了出去,四鄉八鄰的百姓一聽說有熱鬧看,全都紛擁而至,還不到一小時,就把鄉政府給堵上了。楊志遠回來的正是時候,這好戲還只是剛上演前傳,楊志遠就趕上了。
楊志遠問楊石:“和書記、鄉長進行對話了沒有?”
楊石搖搖頭說:“還是老樣,避而不見。”
其時鄉政府方面不是沒有動作,有政府辦的工作人員在耐心地勸告楊石,有事好商量,要楊石先帶鄉親們撤離,這樣鬧下去,只會讓事情越鬧越僵。幾個小蘿蔔頭的話,楊石怎麼會聽,翻來覆去就那兩個條件,要不放人,要不讓書記、鄉長出來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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