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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表姐的肺病的確不是一日兩日,最近還昏迷了兩次,怕是積弊日深…… 」玉瑤捏著那張畫像,隨後在燭火旁邊晃了晃。
上輩子,就是這時候,表姐因為肺疾吐血而亡,死前唯一的念想就是請玉瑤過去給她化妝成當日與東宮太子初遇時的那般,那時的曾莞杏眼桃腮,膚白凝脂,整個人當真也算得上傾國傾城,明媚照人。
如今湯藥一天喝上三次,形容自然比不得當初,在加上東宮別苑甚多側妃侍妾,見到太子楊禛的面怕也是難的。曾莞之所以請她過去不過是借著她的面子,引的東宮去她的院子,讓東宮徹底記住她最美的樣子。
信件的末尾囑咐了幾句家常,在最後一行卻是一句將東宮後宅託付的話,上輩子沒覺得什麼,可是重生後,再細細的看,不禁觸目驚心。她是晉王妃,曾莞卻將東宮託付於她,荒唐至極。
曾莞將死,她不想讓曾莞帶著遺憾走,可託付這話,她卻是不會接的,她和東宮這輩子再也不會有關聯。
玉瑤坐在桌旁,用銀剔子撥亮油燈,隨後取出狼毫筆,沾沾濃墨,慢條斯理的寫著什麼。
紫檀在一旁看著,看到玉瑤字字句句是撮合曾莞和東宮的夫妻感情,不由歡喜一笑,「小姐,奴婢這就替您送過去。」
剛進門的玉光循聲望去,只見玉瑤將信封遞給紫檀後,面色清冷的將那張畫有東宮的山水畫放在燭火上燒了個乾淨。
玉光見狀嚇了一跳,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轉身給玉瑤沏茶時卻皺了皺眉,道:「王妃,聽聞太子殿下就要回來了,您之前都是去見見的……」
紫檀聽到這話,不由捏著信轉身朝著玉光道:「東宮回便回,跟我們小姐有什麼關係,若是回,我們小姐也是等著王爺回!說到底我們小姐是晉王妃,又不是太子妃!最疼惜小姐的,也是王爺,憑什麼就等了太子去。」
從前紫檀雖然性子爽利,卻從不這般說玉光,今日見玉光又挑唆自家小姐跟東宮攪和在一起,不由生氣地懟了玉光幾句。
玉光心裡氣的冒火,可是當著玉瑤的面兒又不能發作,只能看向玉瑤,想著玉瑤可要給她討個說法,最少也會斥責紫檀幾句。
不想玉瑤卻像是沒聽見似地把徑直起身擺弄著窗邊的幾株梅花盆景,玉光皺眉,覺得玉瑤自打在和離那事兒上氣的昏過去後,整個人都像是變了一般,像是不斷的疏離孤立她,不由氣的怒火中燒。
這邊兒,晉王剛出了荒村,跟幾個工部和戶部的大臣說著治理荒村洪水的事兒。就見一個小廝跑過來,朝著晉王低低道:「王爺,王妃…… 」
那幾個大臣精的很,也深知晉王和他家王妃不和的事兒,聽到晉王妃三字,忙退了幾步,指著河道比劃比劃的避開了。
「說。」楊胤轉了轉拇指上的扳指,眉目裡冷冷的。
「王爺,東宮……東宮給王妃送來了金縷衣。」小廝顫顫抖抖的說著,生怕一下被遷怒擰斷脖子。
「金縷衣……」素來清冷的晉王,眉眼裡閃過一絲陰鷙,當年他和四皇兄楊禛一起去觀賞風燈,一起遇見了太師嫡次女蘇玉瑤,那時她赤足坐在湖邊,一身金縷衣上伴著淡淡的月華,髮髻上的鳳凰金釵迎著風,輕輕響著……
他送金縷衣,是個什麼意思,楊胤心裡很是清楚。
「送了,王妃也不見得會收,王妃性子素雅,也不一定就喜歡金縷衣。」蘇公公見楊胤面色冷沉陰鷙,不由為玉瑤說了兩句好話。
在玉瑤身上,楊胤本來就對東宮心存芥蒂,剛才聽了東宮送金縷衣,所謂煩上加煩,臉色更是青黑了一層,讓報信兒的小廝也嚇得直冒冷汗。
「還有呢?」楊胤望著遠處坍圮的河道,剋制住自己的怒意問了一句。
「王妃…… 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