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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不通風的地下室清晰飄蕩,忽然小孩抬頭,對上了江騖的目光,他眼淚又大顆大顆冒出來了。
江騖知道,小孩在委屈,他沒有不懂事,也沒有不聽話調皮,是幼兒園的小男孩欺負小孩,用美工刀劃了他手指。
小孩躲了,但沒躲過,好多的手抓住他的手臂,他肩膀,他又不敢用力甩開,怕他們會飛起來摔傷,最後挨討厭捱罵捱打的還會是他。
江騖都知道、都清楚,因為他就是那個小孩。
他彎身想要擁抱年幼的自己,他記得那時的他,很想要一個用力的擁抱。
快抱到了,竹條忽然抽到了小孩的手臂,江騖猛地坐起身。“呼呼……”他胸口劇烈起伏著,半晌才冷靜下來,滿頭大汗環顧四周。
不再是夢中那間逼仄窒息的地下室,昏暗的房間寬敞舒適,瀰漫著乾淨又清新的氣息,置身於清晨的林間一樣,氤氳薄霧,深淺不一的綠樹葉若影若現。
左側亮著一盞銅鎏金臺燈,柔光暖燈照著飄逸的墨綠流蘇,遠處垂順的紗簾暫時看不清顏色,遮住了窗外的光景,底部在地毯上堆積了一小圈。
而江騖躺著的床——
他從未睡過這般柔軟的床,像睡進輕盈的棉花裡,被子又輕又暖,還有著好聞的味道。
江騖眼皮跳了幾下,回憶著暈倒前的記憶,漫天的火光,男人說他是——
鬼帝?
是掌管生死的神?
江騖瞬時從床上彈起身,手臂擦過厚重的帷幔,“嘶……”他疼得哼了聲,低頭看去,他右臂裹著雪白的繃帶,剛才就是被手臂疼醒。
還會疼,他應該沒死?
江騖摸了下身上乾淨柔軟的睡衣,掀開被子下床。
床邊擺著一雙左右對齊的拖鞋,江騖稍稍遲疑,腳塞了進去。
他在屋內找了一圈,沒找到他衣物和手機,那位鬼帝不會無故帶他回來,江騖走到床邊,撩開窗紗往外瞧了瞧,天快亮了。
江騖放下紗簾到沙發坐下,果然沒一會兒天亮,有人敲門了。
禮貌,點到為止地叩了三下。
江騖過去開門,門外是一名頭髮花白的老者,手裡抱著他的衣物,以及那張懶羊羊面具。
江騖認得他,拼車時坐副駕的老者。
“早上好。”老者微笑,“我是這棟宅子的管家公良也。”
“您好,我叫江騖。”江騖接過衣服和麵具,他指尖挑開口袋瞄了一眼,雖預料到半分肯定不在了,他眉峰還是揪了一下,再次抬眼問公良也,“請問清理我的衣物時,有見到一隻小蜘蛛嗎?”
公良也回:“沒有。”
江騖便沒再繼續,他抱著衣服說:“我需要兩、三分鐘換衣服。”
公良也笑,“不用著急,慢慢換,我在門外等你。”
江騖關上門,低頭嗅了嗅衣服,清潔乾淨熨燙整齊,還有著淡淡的清香,和他蓋的那條被子一樣的香氣。
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他昨夜在一群噁心老鷂的嘴裡逃生,暫時不會再有更無法接受的事了。
江騖拍了一把蓬鬆柔軟的衣服,換上出去了,只腳上還是那雙拖鞋。
公良也左轉帶路,“跟我來。”
這是一條長到看不見盡頭的走廊,鋪著厚而柔軟的地毯,地毯與臥房那盞銅鎏金臺燈的流蘇一個顏色,深沉濃郁的墨綠,兩人走著路都沒有一丁點兒的聲響。
江騖不動聲色觀察著,廊頂很高,每隔一段距離就鑲有一顆恐龍蛋大的夜明珠,柔和瑩光照著兩側掛的大幅畫框。
全是鳥。
左前方那副畫框裡,是兩隻在峭壁玩耍的鳥,羽毛長細,有藍綠色的金屬光澤,頭頂後勁大部分是白色,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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