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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聲音又近了,摻在風裡,喘著氣,呼吸急促,「是我!」
柳霜道:「你怎麼突然來了?」她原以為沈期欺不會來。
沈期欺像是已經來到了門邊,隔著一道石門,聲音顯得悶悶的。
「害,別提了。我好不容易才抓到機會溜出來的!」
風吹得有點涼,門外的沈期欺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我怎麼求那個虛浮老頭,都沒用,他不許我來看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柳霜不自覺揚了揚唇角:「……那你怎麼來的?」
「我每天下課都去煩他,他不同意,我就一直跟在他屁股後面纏著他,」沈期欺笑道,「這不,被我連續煩了五天,他受不了啦!就讓我來見你一面!」
柳霜低低嗯了一聲,五指抵在門上,她看不見沈期欺現在的臉,但能想像到對方現在杏眼微彎、神采奕奕的模樣。
安靜片刻,沈期欺又問,「師姐,你在裡面冷不冷?害不害怕?」
「不害怕,不冷。」
「裡面是不是很黑?我聽他們說,洞裡不許點燈,也不能走出來……」
「嗯,伸手不見五指。」
「啊?那豈不是很可怕!」沈期欺誇張地倒吸一口涼氣。
兩人交談,柳霜倚在門邊,默默地聽著,時不時回答一句,感覺到一股久違的愜意。
黑水崖與內門弟子所居住的廂房相隔千里,路途遙遠,整座山也被下了禁制,不允許使用任何趕路的法術。
柳霜以為沈期欺不會來,沈期欺卻依然跋山涉水來見她了。
就像是一個意料之外的驚喜從天而降,突然落入她的懷裡。
說話間,外頭一陣風急急掠過,沈期欺驚叫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撞到了地上。
柳霜立刻站直身子:「怎麼了?!」
沈期欺唔了一聲,聲音裡發著顫:「燈……我的燈滅了……」是她用來帶路的那盞油燈,估計是被風給吹滅了。
柳霜蹙眉:「沒事吧?」
「沒、沒事,我還好……」沈期欺緊咬嘴唇,氣息短促,吐字時有些古怪,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
柳霜的語氣變得嚴肅:「說實話,你到底怎麼了?!」
沈期欺有些躊躇:「哎,真沒什麼事兒……嗚哇!」她又尖叫了一聲,牙關戰戰,被嚇到了的樣子。
柳霜嘆了一聲,搖搖頭,動用了讀心能力。
她已經很久沒有主動去聽沈期欺的心聲了。
「臥槽,這裡也太黑了,哦麥艾斯……天啊,到底是怎麼個鬼地方,這能住人?……嘶!疼疼疼,我的手!!!」
「你手怎麼了?」她不假思索地問。
壞了。
沈期欺一愣:「沒,就是,我來的時候不小心被樹枝颳了一下……」她有些疑惑,「師姐你怎麼知道我的手受傷了?」
柳霜頓了頓,道:「嚴重嗎?」
「還好,剛剛不怎麼疼的,現在估計回過味兒了,開始泛疼了。」沈期欺被她成功岔開話題,苦笑了一聲,「我其實就是……怕黑,還有點夜盲,看不清路,剛才油燈滅了,嚇了我一跳……」
柳霜神色複雜,慢慢嘆了口氣。
「你既然有夜盲症,此處山路兇險,就不必再來了。」
沈期欺果決道:「那不成,機不可失!我好不容易才求得那老頭同意呢!」
她又認真地說:「而且這種鬼地方,荒山野嶺,連只鳥兒都沒有!這也太孤獨了……萬一師姐一個人呆著,憋出病來……」
孤獨?
這世間苦果惡報,她已經嘗遍嘗透了。這些不必要的情緒,早就被丟在一邊。
但聽到沈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