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準上學(第2/2 頁)
淚橫流,不住地打噴嚏。
夏天割麥子。
烈日炙烤著大地,麥穗也被刺激得張牙舞爪,鋒利的麥芒拼命往人身上扎,在面板上留下一道一道的血痕,在汗水的浸潤下,又疼又癢。
趙小禹光著上身,揮舞著鐮刀,面板被曬得黝黑,在太陽下閃閃發亮;頭髮也不及時理,又長又亂,像個小野人。
他畢竟年紀太小,割得慢,還常傷手傷腿,他的身上傷痕累累。
他也不太會扎捆,他扎的捆,往往用簧叉一挑,就散了,惹得趙大順一陣大罵。
“教過你多少次了,打結要打兩圈,一正一反,聽不懂人話嗎?”
然後碾麥子,揚麥子,入倉。
他家沒有糧倉,只是裝進麻袋裡,碼放在西房。
然後趕上騾車去糧站糶糧。
這是國家任務,每家每戶都有定量,不僅價格低至於等同白送,還要看糧站工作人員的臉色。
他們總是要挑各種各樣的毛病,比如雜物多,比如受潮了,比如籽粒不飽滿……
這些問題糧食,就需要“最後處理”。
趙小禹陪著爸爸和那頭瘦騾子在太陽底下從日出等到日落,最後還不得不給工作人員送兩條煙,才勉強將辛苦一年種出來的糧食,低價送進國家糧倉。
那時上面宣傳的政策是:“交夠國家的,留足集體的,剩下的都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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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糶糧,則須交錢。
收過小麥的空地,淌一遍水,犁一遍,耙平,撒上白菜和蔓菁的種子。
這之後有段空閒時間。
學校開學了,趙小禹每天坐在村口的土堆上,眼巴巴地看著學生們放學回家。
他也看到了許清涯。
她還是扎著兩個小辮,揹著一個花書包,那是她媽用各種顏色的布頭彌起來的。
她走路和別人不一樣。
別人走路就是走,她是跳著走。
別人走路是前後擺臂,她是左右擺臂,像扇動雙翅一樣一開一合,兩隻手掌拍打著大腿,兩個小辮子也跟著一翹一翹的。
每當這時,趙小禹就嗤嗤地笑了起來,嘴裡嘟囔一句:“像個傻子!”
但趙小禹也有他的樂趣,就是捉魚。
小河裡,溝渠裡,只要有水,他就挽起褲子進去摸幾把。
割一些苦豆、艾草、灰菜之類的植物,紮成捆,從溝渠的這頭推向那頭,過濾掉水,活蹦亂跳的魚就被推到了岸上,漂亮的魚鱗閃著亮光。
但他更:()好好地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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