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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麼回事，現在你說話、我說話，都不管用了？&rdo;

厲承還在低頭髮訊息，頭也沒抬：&ldo;現在在山外，你拿山裡的那套壓人壓不住。&rdo;

羅茹臉色一白，她再混也知道，只要根在涼山，厲家人說話就有絕對的分量：&ldo;不是……&rdo;

厲兆乾乾脆脆，把手裡的檔案往桌上一扔，看著羅茹，點點頭：&ldo;你說吧，你不上學，又不好好工作，你來幹什麼？&rdo;

羅茹此刻才恍然發現，一切都變了，不是山水田園間厲家長子帶著孩子們嬉水玩鬧，她再也得不來想像中該有的包容和照顧。

她抿著唇，不說話。

厲兆看著她：&ldo;有句話，厲承早上開會的時候和陳楓林說了，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厲承，你再給羅茹說一遍。&rdo;

厲承身體前傾，胳膊肘撐在大腿上，依舊在發微信：&ldo;涼山是責任，不是義務，就算是責任，現在想扔也能扔開。&rdo;

羅茹聽懂了，厲家兄弟的關照，來自血脈裡傳承下的對涼山的責任，但這份責任並沒有隨著歲月的沉澱愈久彌新，反而成為了他們的枷鎖。

這個年代，血緣扭住的關係尚且可以隨心意斬斷，更何況是傳承下的責任。

厲家兄弟對涼山還能承擔什麼責任？他們讓族人不走出涼山就能賺大筆大筆的錢，讓他們從封閉的山林裡看到外面的世界，他們不比任何一個厲氏前人做的少。

羅茹有一刻的恍惚，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太不懂事了。

就在這份恍惚裡，她突然想起了那張她看過的照片，不對，陳舅舅不是這麼說的，她說厲承欠著涼山，他想不起的責任，陳舅舅會通通幫他想起來。

那時候，她看到照片上可怖的內容只覺得噁心，陳舅舅的話她根本沒想明白，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厲承欠涼山什麼？陳舅舅能把那照片當成把柄捏在手裡？

羅茹心裡兜著事，不再多言，轉身出去。

羅茹走後，前後又進了幾個管理層，匆匆進去，匆匆出來。總裁辦的工作群裡都在議論，說今天肯定要加班了，結果臨到下班時候，某位老員工在群裡發訊息，說今天可以準點下班，也不需要人值夜，群裡短暫地沉默後，都沒人敢發歡欣鼓舞的表情包，時間一到，相繼收拾包閃人。

辰涅收拾東西的速度不快不慢，也奇怪這些人怎麼閃得這麼快，剛把包背上，總裁辦辦公區的大門被拉開，秦微風小跑著進來。

&ldo;嗨，小涅涅，一起吃晚飯嗎？&rdo;

辰涅手機裡有下午厲承發的微信，知道今天不一起吃飯，便搖頭笑笑：&ldo;我走了。&rdo;

秦微風的臉幾乎在瞬間垮掉：&ldo;那完了……&rdo;

辰涅奇怪：&ldo;什麼完了？&rdo;

秦微風擺擺手：&ldo;算了，反正我也早做好脫一層皮的準備了。&rdo;

辰涅一向能分清事態和立場，所以陳楓林這件事，於公與她無關，於私，她恨不能希望厲承一輩子都不要再見這個陳楓林。

對辰涅來說，涼山和當年花錢買她的、拐賣她的人，遠遠不及賣掉她的至親面目可憎。而她也痛恨所有把她推向苦難深淵的人，唯一慶幸的是，當年能遇到厲承。

所以對涼山和那些族人，不管過去她的態度如何，現在，她不想去痛恨，也不會為了厲承嘗試接近，她會離得遠遠的。

她希望她和厲承的路可以走得更遠。

但這天晚上，她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