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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蘿已經瘋狂攀爬夠到了牆頂,被移到燈帶旁邊,纏在上面,一起變成了裝飾。
方展給他倒了杯水,他又抬頭,發現那些自己尚未分好的茶包都被用細繩穿好封上了口,整整齊齊的用彩色玻璃裝著擺在儲物櫃上,在陽光下閃著光,是站在櫥櫃前,一伸手就能碰到的高度。
他想錯了,其實沒有破爛,都是他想帶走又舍不下的東西。
方展見他盯著上面愣神,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你要喝這個麼?」
然後不等呆愣的他回答,便伸手夠了一包下來,接上熱水,重新倒了一杯。
他揉了下臉,儘量緩和著語氣,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有信服力一點,
「我沒說不同意你的要求,但是和好可以,你以後所有事都必須聽我的,不能瞞著我,能做到麼?」
江宴升伸手去碰水杯的杯壁,被燙了下手,反應過來,但仍未說話。
方展:不會被自己嚇大勁了吧。
他頓了片刻,仍沒得到回應,便不再等著小少爺先邁出那一步,也沒賣關子去吊江宴升的胃口,在手機上點了幾下,然後放到了江宴升面前,一字一句慢而清楚的講,
「你不相信我,我理解,但是你不能等我把所有都丟下了圍著你打轉還不信我,這是去美國的機票,這次我和你一起走,陪你在那邊住,但是」
他頓了一下,看著江宴升沒什麼波動的表情,說出了自己的最終目的,
「但是你必須和我去醫院。」
說完見他沒有排斥性的過激反應,又開始灌雞湯,勢必想讓這人想開點,
「我不會要求你住在那,只是定期問診,按時吃藥,你也不能把它當成什麼了不起的事,就當作感冒發燒,不過是時間長一點的感冒發燒,但時間再長,它有好的那一天,也不過是你漫長的人生裡的一小段不如意,可能你日後想起來還會想誇耀講自己很了不起,得過許多天才都得過的病而且還治癒了它,被別人羨慕呢。」
江宴升安靜的聽著,看不出表情。
方展想了想,又將漫長人生數位化,想聽起來更有力,
「你看,你現在才25歲,假如我和你都能活到七十多歲,那也還有至少45年呢,你再耗費一個25年去治病,也能剩下20年和我快快樂樂的活在一起,這不是很好嗎?難道你說想和我在一起,連這25年,都不願意去嘗試,沒想和我過一輩子?」
江宴升似終於被觸動,表情奇怪的反問,
「你想和我待到70歲?」
他覺得自己這兩天情緒挺穩定的,水杯裡的溫度也告訴他這是真實,但他怎麼感覺自己聽不懂方展的那段話,拆開來每一句都能理解,放到自己身上就覺得好像是在做夢。
方展也給自己倒了杯水,仍舊是冷靜的語氣在問,
「所以呢,你能保證麼?」
江宴升更用力的握住了杯壁,低頭去第一次嘗試了那個茶包泡出來的水,然後表情突然像是被按了某種鮮活的開關,茫然中似悲似喜的道:
「這茶它好像它好像是挺好喝的。」
「」
是好喝啊,我又沒騙你。
但這和我的問題有什麼關係?
方展感覺自己說了自己這輩子說過的最長的話,但又沒得到對方想像中的反應,不由有點挫敗。
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方法是否有效,隨後將和緩的表情也收了,冷峻的看著對面的人,
「你」
他剛吐出一個字,對面的人就又開始默默的掉眼淚。
只是他好像自己也沒意識到,仍舊帶著茫然。
方展的耐心快要告終,剛要說你哭了也沒用,就見江宴升沒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