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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留著中分頭,但因為褪了色,沒有使用護髮用品的感覺。圓臉上泛著溫和的笑容,讓人很難想像他不笑的樣子。
他身穿高領毛衣,短外套,斜紋休閒褲,腳登耐克的輕便運動鞋,不用說,沒有打領帶。與湊合穿著署裡配發西裝的磯部大不相同。
「我是科學搜查研究所的堀之內靖治,請多指教。」男子報上姓名,伸出右手。這是美國式的寒暄。
磯部握住他的手:「刑事課的磯部,也請多多指教。」
堀之內也向下川伸出右手,但下川連一根手指也沒想去碰,挺直後背:「我是目黑西署刑事課的下川宗夫巡查部長。」
他畢竟是沒有敬禮。雖然如他自己所說,含有敬意地寒暄了,但語氣顯得拘泥形式。
「我從今天起調到目黑西署。」堀之內交替看著兩人:「暫時還有點彷徨,但我會儘量不打擾到諸位,請多關照。」
堀之內微微低頭致意後,留下兩人,先行步向會議室。
「哼,著急啦。」下川抬頭看著磯部的臉:「你不要輕率地握什麼手啊。」
「可是,他都從對面伸出手了。」磯部反駁道。「不握才是失禮吧?」
「你和署長握手能說請多關照嗎?那位犯罪心理分析官可是警視正【注】哦,比署長更高的等級。」
【注】日本警察職位由下而上為巡查→巡查部長→警部補→警部→警視→警視正→警視長→警視監→警視總監。警視正是相當於一個大的警察署署長的階層。
這倒是。磯部承認下川說得沒錯。一遇到特考組,總是把等級忘得一乾二淨。看來還不到四十歲的堀之內比白髮肥胖的署長更顯要,這一點磯部雖然頭腦能理解,卻沒有真實感。
「算了,對方好像也沒生氣。」
「他看樣子是個很爽朗的人。」
「那種事初次見面哪能知道?人家可是特考組來著。」下川堅持自己的偏見。
磯部和下川登上臺階,走進二樓的會議室。
能容納五十人左右的會議室已經坐得滿滿當當。刑警們在排成四行的摺疊式桌椅上落座後,開啟分發的資料,等待會議開始。
「喂,這裡!」已經來了的村木揮手招呼磯部和下川。「我們的座位在這。」
排列的桌子後排,靠近出口的一個角落裡,刑事課每人佔據了一個座位。村木靠在鋼管摺疊椅上,松元啜著番茶,進藤熱心地瀏覽著資料。磯部和下川也坐了下來。
「喂,你瞧。」村木用下巴指指前方臺上。「高層表情嚴肅地聚到一起,這種情景可是難得一見。」
磯部朝村木所說的難得景象看去,會議室裡設定的大型液晶屏前方,五個男人坐在兩張並在一起的摺疊式桌子前,的確除了一個人之外,無不沉默不語,眉頭緊鎖。表情最沮喪的,是坐在左邊,身穿藍色制服的目黑西署署長。
「但願署長的胃衰弱可別惡化呀。」村木笑著說。
「其他幾個人都是誰?」磯部問。
村木一個一個指過來,用辛辣的比方添油加醋地進行說明。「署長右邊,瘦得跟得了厭食症的雞似的男人是鑑識課長。他旁邊長得像患有慢性痴呆的牛頭犬【注】的是警視廳搜查一課課長,廣域少女連續殺害事件特別搜查本部的總負責人。課長旁邊,好像本領高強的婚姻騙子一樣的美男子是東京地方檢察廳的檢察官閣下。然後檢察官右邊……沒見過的生面孔。」
【注】一種臉很醜的狗。
「是犯罪心理分析官閣下。」下川說。「剛才在走廊上跟我們打了個招呼,說是叫堀之內什麼的。」
「他就是arai嗎,原來如此。」村木彷彿很佩服地大聲說。下川知道跟村木說什麼都白搭,也懶得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