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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驚喜卻突然降臨。
它總是悄無聲息。
時澗無法忘記那精神域連線中如同躺滾在超大號柔軟棉花糖上的觸感,但更難忘的還是他突然被攥住手腕後,看到那一雙茫然卻帶著溫和的眼睛。
那眼神實在是太無害了,與那如同鐵鐐銬一般禁錮住他手腕的力道對比真是萬分不和諧,時澗感覺到手腕上泛起痛楚,不由得皺起了眉。
做精神域無防護連結對治療師而言是一個非常大的考驗。這裡沒有治療艙提供的優良環境,更沒有老師從旁輔助,渾身浴血的同伴自然也與課堂中那機靈又願意配合的好友無法相比,對治療師的精神力損耗比起課堂中不知多了多少倍。
而這時的治療師會變得身嬌體軟,脆弱易攻擊。
時澗被拽著,腦子裡「遇到一個白眼狼」的警鈴大作,正準備中止治療甩開對方時,便感受到那禁錮著自己的力道減弱了,被血與機械包裹著的人似乎耗盡了力氣,閉上眼睛,呼吸也變得急促。唯有時澗袖口那個鮮明的血印提醒著他剛剛的一切是真實發生的。
對,真實發生的,就像現在這樣,真是太真實了……
時澗這麼想著,驀地睜開了眼——就像現在這樣!
他面前的人不知何時已經被更換過,剛剛的尬聊物件已然不見,現在攥著他手腕的變成了一個目光如炬又面無表情的銀髮男。
這個比剛才那個不好惹多了。
面前這位,正是在時澗的推測中,恐怕已經病入膏肓到病急亂投醫跑去找自己治療的納維爾少將。
裴安這個大豬蹄子!什麼絕症!看看這力度,哪裡像個有絕症的人了!心中瘋狂掃射好友的時澗選擇性忘記了自己將各種事情強行匹配的光榮事跡。
納維爾似乎並不想藉助自己的體力對他進行什麼鉗制。相比起來,這攥手腕的行為更像是一種提醒,將時澗從沉思的境界裡拉回來之後便很快放手了。
他看上去與各種新聞中出現的樣子幾乎一模一樣,同樣的銀髮,如海般深邃的眼睛,冷峻的表情,沒有任何被疾病折磨的痕跡。
他還穿著軍服,得體的剪裁將最完美的身材勾勒,又帶上一絲一絲常年徵戰難以洗脫的殺氣。
時澗比他低一些,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
面無表情的納維爾少將看著他,時澗有些發怵,想起剛才的對話,這位少將恐怕還掌握著自己的一個小秘密。
他看著對面的人衝著他伸出手,不明所以地歪了歪腦袋,胡思亂想著對方的掌心裡該不會藏著什麼掌心炮之類的東西吧。
面無表情的少將慢慢張開了手指,躺在掌心的是一枚時澗再熟悉不過的袖釦,上面還鏤空刻著時澗的縮寫。
他瞪大了眼,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拿,對方卻如同逗小孩一般突然收回了手。
「交換。」
「……」完全不曉得自己有什麼可以和這位大佬交換的時澗覺得方方的。
他抬起頭,對面納維爾的表情幾乎沒有變化,但不知為何時澗總覺得這一瞬間他是柔和的,溫和的氣息從平靜的眼角傾瀉出來。
只一瞬間,他福至心靈一般,將手伸進口袋,再拿出來時,手心裡躺著一塊沒什麼規則的機器碎片,它的一角還泛著火紅。
第8章
鑑於自己面前的這位大佬實在是有些惜字如金,時澗並不能確認自己的猜測究竟是不是正確的。
比起自己究竟有沒有對上大佬的暗號,他更難以理解的是:他偷偷撿了一塊碎片帶走的時候,那個血人完全是昏迷狀態,一個昏迷的人怎麼會知道我偷了一塊垃圾!這究竟是怎樣的天眼!
他伸出手去,莫名覺得有些丟人。但對面的人卻不這麼想,嚴肅冷靜的少將先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