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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遺言嗎?」江棲鶴問,但沒等連山赫回答,就偏了下劍鋒,削掉這人朝他伸來的手。
「有遺言也不聽。」江棲鶴低聲道,繞到連山赫身側,乾脆利落地挑斷他周身筋脈、毀去一身修為。
接著,江棲鶴隔空抓起連山赫的摺扇,抖開後掃了眼那繪著日出東山的扇面,旋即輕輕一擲,打穿這人脊骨,釘入雪地中。
這一系列動作皆在瞬息內完成,痛楚無以言語,連山赫瞪大了眼久久不能言語,末了,才呢喃出一句:「你破壞了天鏡,殺害了連山家人,會遭天罰的。」
江棲鶴笑了一下,昏暗的夜色在他身後褪去,晝陽破雲而出,天光乍亮,碎金鋪遍深雪。
他逆著光,輪廓深邃,眼底笑意淺淡,語氣也淡,如同寫意。
「那怎麼沒見天雷降下呢?」江棲鶴將弓與劍收入鴻蒙戒裡,掏出一方錦帕邊一根一根細細擦拭手指,邊說,「你就慢慢死在這裡吧,死在新世界降臨前的冰冷雪地裡。」
江棲鶴在連山赫仇恨的注視下將手擦拭乾淨,風從太玄山腳底吹來,勾走輕飄飄的錦帕,打著旋兒往正午盛亮的晝陽飛去。
陸雲深反手把吹塵重劍背到身後,越過地上的人,牽起江棲鶴的手,溫聲問:「接下來你想去哪兒?」
「去洛夜城那家名叫醉雲樓的酒樓吧。」江棲鶴半斂眸光,眼睫如若蝶翼輕震,「去吃點糖醋排骨和糖醋裡脊。」
—正文完—
第64章 番外·少年篇(一)
少年篇(一)
醉雲樓的佈置一如往日, 精緻的雕花燈籠照得大堂明亮如晝,紅木圓桌中麻辣口的菜餚佔據半壁江山,剩下的都是鹹鮮的海產,以及一盤糖醋排骨。
樓內已清場完畢,江棲鶴與陸雲深對坐,就似三月初三他從虛淵出來那日般。
「我還記得那晚,你餓得眼裡只剩下雞腿。」濕毛巾將白皙瘦長的手指一根一根擦拭乾淨, 江棲鶴雙眼彎著,瞬也不瞬地注視對麵人,眼底閃過幾絲戲謔, 「烏漆麻黑的手,不管不顧直接往上抓。」
陸大莊主挑了一下眉,並不準備接話。
但江棲鶴不依不饒,笑眯眯地道:「那時候你多可愛, 被我訓了還哆嗦,手足無措的。」
「你是想表達你比較喜歡我失憶後的樣子?」陸雲深眯了眯眼睛。
「哦, 也不是的,各有各的討喜之處吧。」江棲鶴半斂眸光,戳了一塊魚肚皮到自己碗裡,「比如先前呢, 你就跟小狗崽一樣,特別乖,讓人忍不住想摸頭;現在吧人長大了懂事了,省力又省心。」
省力又省心的陸大莊主起身繞過半張桌子, 來到江棲鶴身側,伸手捏住這人下巴,把臉扳過來,再傾身啄吻了一下。
「陸莊主這是說不過,直接堵人嘴了?」江棲鶴不得不抬起眼睛,淺琥珀色的眼眸中揉碎著橘色燈火的溫和與柔意。
「還想不想吃飯了?」陸雲深低聲問。
江棲鶴放下手中的筷子,在陸雲深腰側捏了捏,唇湊過去貼在陸雲深唇邊,說:「你不打算告訴我在洛夜城之前,你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變成小屁孩,又為什麼失憶?」
陸雲深保持著姿勢沉默半晌,江棲鶴手開始不安分地遊移,繞到腰後,順著背脊往上,動作輕得像羽毛,但又使得人格外癢。
「陸小白,你不告訴我?」江棲鶴又問了一聲。
陸莊主把身上那隻爪子扯下,輕輕振袖招來一張椅子,就這麼坐到江棲鶴身邊,一邊往他碗裡夾菜,一邊道:「作為枯榮劍,我本不該中計。」
「你是指,你中了幻術?」江棲鶴立刻聽出了深層含義。
偏冷的宵風自窗外而來,燈盞輕晃間,人影閃閃,陸雲深細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