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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蒙古人也同樣阻擋了後金步兵的道路,靠著西側兩個局的拼死反擊,第六營第一總得到了一個喘息的機會,千總急促的吹著竹哨子,希望引起後面方陣的注意,各級軍官大聲鼓動著士兵,登州士兵依靠著基層軍官和士官,就近重新結成小型的戰鬥組,形成更小的圓陣,互相掩護著繼續作戰。
那支英勇的西側分隊在七倍以上後金兵的圍攻下很快傷亡殆盡,後金步兵驅趕開那些蒙古馬隊,成群結隊的沖向殘破的空心方陣,被步兵和馬隊四面包圍的登州兵沒有退路,雙方大聲嘶喊著殺成一團,火槍兵也加入了近戰,火力減弱之後,周圍的蒙古馬隊紛紛貼近用騎弓射擊,擊殺那些防禦薄弱的火槍兵,剩餘的登州士兵即將被後金甲兵淹沒,登州第一個防線崩潰在即。
……
前方混亂終於引起後面四個方陣的注意,指揮的第一營副營官是崇禎二年的老兵,是殺手隊出身,對鴛鴦陣的那些號鼓十分熟悉,他當機立斷放棄了固守,命令方陣向前進攻,並派出哨馬聯絡後面的騎兵千總,同時也向登州左翼的主官範守業告急。
一聲軍號之後,四個方陣先後往西側前進,兩翼的火槍兵提供伴隨火力,每個方陣的分遣隊則停止射擊,一邊行進一邊裝彈。
面前混亂的蒙古人在如林的長矛前潮水般往兩翼退去,空心方陣混亂的陣線出現在眼前,四個方陣齊頭並進,從側翼攻擊那些後金步兵,第二波的後金甲兵此時也到來了,是阿濟格所屬的十五個牛錄,他們同樣採用步戰,靠著蒙古馬隊代價高昂的騷擾,後金甲兵沒有遭遇以往的槍炮齊射,他們弓箭發揮了作用,雙方在五十步距離進行遠距離對攻,傷亡都在激增。
幾輪對射後,登州的隨行火槍兵打完了彈藥,四個方陣中路的長矛手在鼓聲中大步前進,與瑞典步兵相似,火槍兵射擊完後,長矛手將以進攻掩護他們裝填,這種戰術使得長矛手不再是單純的防禦力量。
後金的弓手佔據了射速的優勢,利用這段距離對明軍長矛兵連番攢射,登州鎮遭遇了較大的死傷,一個個明軍被破甲錐射中倒地,後排立即填上一名士兵,方陣維持著正面的滿員,快速接近後壓迫後金兵的陣線,雙方很快又進入了冷兵器的對刺,鋒利的矛刃布滿兩軍間的空隙,一排排士兵互相刺殺,戰線上慘叫聲震天響起。
……
步兵激烈交戰的時候,漫野的蒙古馬隊在各部臺吉的命令下收攏,四千多外藩蒙人被登州步兵分割,然後又遭遇登州騎陣的反覆衝擊,此時能收攏的不足兩千人,烏納格的蒙古左翼同樣損失慘重,但他找回了自己的號手,退到混亂的交戰區西面,用號音收攏人馬準備再戰。
烏納格剛剛聚攏了四百餘人,東北面一陣蹄聲轟鳴,烏納格轉頭去看時,只見近千紅色的登州騎兵正在趕來。
周圍的外藩蒙人都以為又是登州的那種沖陣騎兵,驚慌之下,收攏的人馬又四散開去,烏納格大聲叫罵著,這些外藩蒙古人戰力極為低下,即便是科爾沁所部也遠遠不能與蒙古左翼相比,更不用說跟登州兵作戰,烏納格感覺這些蒙古人只會給雙方都製造混亂。
身邊只剩下四百多騎兵,烏納格正在猶豫間,卻發現那邊的登州騎兵頭頂並沒有騎陣所用的長矛和鏜鈀,似乎是那種帶矛頭的燧發槍,而且他們正在減速。
烏納格其實是聽過登州龍騎兵的,莽古爾泰便是被登州一支龍騎兵擊斃,但他並未親眼見過,此時身處混亂的戰場中,他一時沒有想起登州這個兵種。
皇太極戰前下了嚴令,若是不能突破登州左翼,烏納格的人頭是絕對保不住的,前後都是一個死,烏納格打算拼一把,這支明軍沒有鐵甲和長兵,正是好捏的軟柿子,只要擊潰這支兵馬,即便未能擊破登州左翼,那也不是烏納格的責任了。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