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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的平靜，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不想讓自己再為他擔心。

&ldo;是有些意外，但以後不會了。&rdo;最後秦海鷗淡淡地說道。

譚碩不由扭頭看了他一眼。秦海鷗的神色還是那麼輕鬆，最後五個字說得輕飄飄的，聽起來連一句安慰的話都算不上，但譚碩卻沒有會錯了意‐‐這是秦海鷗用一種極其平靜的方式宣告了事情的結束，既然他已經經受住了最後的考驗，那麼從今以後，這個問題就再也不會對他構成任何威脅。這句話是總結辭，亦是終止線，將過去的困擾和痛苦徹底截斷。這一頁翻過，明天就將是一曲新篇。

&ldo;你當時，是不是嚇懵了?&rdo;秦海鷗講完自己的事情，想起譚碩上臺謝幕時心有餘悸的樣子，就笑起來。

要是早在幾小時前，譚碩一定不會有好臉色給他，但這時也只能嘆一口氣：&ldo;上半場那麼順利，誰能想得到?還有，你要彈第三樂章原來的那版，於崧他知道嗎?怎麼也不提前跟我打個招呼!我才剛鬆口氣，還沒緩過來呢，轉頭又被嚇死一回。&rdo;

秦海鷗大笑：&ldo;我也是臨上臺時才決定的，當時沒想那麼多，就覺得還是那版最好，不彈就遺憾了，想給你個驚喜。&rdo;說著又瞧瞧譚碩的神色，&ldo;你覺得不好嗎?&rdo;

&ldo;很好，特別好。&rdo;譚碩誠實地說。

&ldo;這都多虧有你!&rdo;秦海鷗又道。

&ldo;彼此彼此。&rdo;譚碩也笑了。秦海鷗的話讓他突然想到，這一年多來，自始至終，他們竟然誰也沒有為這件事情向對方道過一句謝謝，明明它已經足以改變他們雙方人生軌跡。這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卻又那麼順理成章，讓他忍不住去想，如果十年前獲獎的是《星海》而非《長夜之歌》，那麼他和秦海鷗是否早在許多年前就認識了?他們經歷了這樣大的波折，各自兜了偌大的一個圈子，最終卻在小鎮上相遇，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臺前幕後，他們註定要以這樣的方式完成對自己、亦是對彼此的救贖。

譚碩望著在緩緩上升的煙霧中變得有些模糊的夜色，突然對一切都感到了徹底的釋懷。

&ldo;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rdo;靜了片刻，譚碩又問。

&ldo;先休息一下，&rdo;秦海鷗坐直了些，語氣裡帶著徵詢的意思，&ldo;然後，我想安排一次巡演，就演這個作品。&rdo;

譚碩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ldo;你不一起來嗎?&rdo;秦海鷗見他如此淡定，似乎不像是要去看巡演的樣子，不由詫異。

&ldo;你演你的，我去幹嘛?&rdo;譚碩納悶。

秦海鷗被他問得愣了一愣。雖說他的巡演譚碩的確沒有必要跟著，但是看譚碩今晚的反應，對他的演奏應該還是很滿意的。秦海鷗以為在這種情況下，譚碩一定會希望多聽上幾次演出，因為在他的印象中，作曲家們總是很享受現場聆聽自己作品的這個過程的，而譚碩好不容易才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當然應該多享受享受。況且，就算譚碩自己不曾考慮過，他可是還想把譚碩介紹給更多的觀眾，想讓他多上臺謝幾次幕呢!

秦海鷗沒想到譚碩竟對此事不上心，忙道：&ldo;你來聽音樂會啊!音樂會之外的時間你可以自由安排，到時你想去哪玩都行，就當是旅遊，好好放鬆一下!&rdo;

譚碩聽他這麼一說，確實也有點動心，呵呵笑道：&ldo;也好。不過這次可把我累死了，先睡它幾天懶覺再說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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