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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見深的語音已經播完了,江遠路滿頭大汗扶著方向盤:「沒事,車輪打滑。」
副駕的蔣永軍也嚇懵了,下車時雙腿都打顫。
「咦,蔣書記,你不和我們一起下山?」曲思遠有些奇怪。
蔣永軍擺手:「不了,我吹個風再下去——小賣部的事兒,你們可要記著!」說完,也不知他想起了什麼,擠眉弄眼地沖江遠路道:「江總,你放心,我保證守口如瓶!」
說完,還坐了個閉嘴拉拉鏈的動作。
曲思遠一頭霧水。
江遠路沉默著重新發動車子,往山下駛去。
他本想說蔣書記你誤會了,想說霍見深只是嘴毒開嘲諷,想說自己不過是不忍心尊敬長輩的遺願落空、遺孤被欺凌。
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他想做雷鋒也好,想當人後爹也好,想追女孩也罷,都是公民本來就享有的權利。
完全,不需要和任何人解釋。
霍見深發完語音,又約人出去好吃好喝玩了一整夜,才覺得心情有些舒暢起來。
他懶洋洋靠在後座上,前面代駕的司機突然開口道:「先生,您的車位被人佔了。」
車位被佔了?
霍見深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氣噌的又起來了:什麼素質!物業呢?他這車位管理費白交了?!
他搖搖晃晃地拉開車門,正打算上前去踢那車一腳洩憤,車窗搖下來,露出江遠路陰沉的臉。
「哎?」霍見深晃了晃腦袋,打了個酒嗝,「遠、遠路……你不下鄉扶貧去了,怎麼回來了?」
江遠路掏了張卡扔給他:「來還錢。」
小卡片雪花似地落下來,掉在霍見深鞋子前。
「你、你之前的貨款都收到了?」霍見深彎了兩下腰,沒能彎下去,乾脆後仰靠在自己車子上,抬手拍車身,「師傅,幫我這、這撿一下成不?我給你加、加錢。」
代駕師傅聞言果然下車,幫他把銀行卡撿起來,遞給他:「您這車,怎麼停?」
霍見深去看江遠路,江遠路坐那紋絲不動,完全沒有挪車讓位的意思。
霍見深無奈,讓司機把車開地上趴路邊公共車位去,改趴到江遠路車門上:「既然不走,上我家坐會?」
江遠路這才下車,還特地離他半米遠,怕被酒氣燻到似的。
霍見深早習慣了他的臭脾氣,自己扶著牆一邊走一邊嘟囔:「我倒了八輩子黴,才跟你這種人做完室友還做朋友。」
「那你畢設完得成?」
「完不成我出國,出國鍍金!」
……
說話間,電梯已經到了。
江遠路熟門熟路地刷臉進門,找了自己的拖鞋穿上,坐到客廳掏出筆記本和一大疊a4紙。
霍見深湊過去看,嗬,可不就是曲思遠之前發的那些騙錢方案。
「我說,」霍見深拍拍他肩膀坐下來,「你被愛沖昏頭腦的心情,哥們是理解的,但還是要勸你一句,凡事都得悠著點,不能太過頭。」
江遠路拍開他手掌:「你愛用下半身思考,就看誰都目的不純。」
「那你到底圖什麼?」霍見深懶洋洋的,「實在覺得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就把那三百萬送她得了,還一次次往那地方投錢,真打算做慈善?做慈善你應該去大西北,去戈壁灘,去祖國需要你的地方啊。」
江遠路沒接腔,噼噼啪啪打字。
霍見深眯著眼睛,整個人在沙發上越陷越深,最後直接打起了呼嚕。
待到他再次醒來,江遠路已經把方案修完了,還列印了一份出來,放在茶几上:「你有空也幫忙提提意見——明天別忘了給她打錢,不用太多,50萬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