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太歲(第2/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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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延靠著亭柱,聽到清晰、沉緩的腳步聲,然後,看見聶錚高大、端肅,嚴整得一絲風也透不過去的背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立刻把身子站得挺直,「聶先生。」
聶錚立刻轉頭,接著停下腳步,轉過了身,正面對著他,「是你。」
可不就是我嗎?童延難得找不到臺詞,於是沒出聲。
然後他看著聶錚過來了,腳步緩慢堅定,「你有話跟我說?」
隨之而來的是一股不算濃厚的酒氣。童延在這人面前刷好感度幾乎成了本能,不用思考地從掏出兜裡帶著一瓶水,乖乖遞上,「給。」
聶錚灰藍眼眸在昏暗燈光下幽幽的,一如既往的講究,道了聲謝,接過去了。
童延看見聶錚還真擰開瓶蓋喝了一口。
水放下,一雙眼睛依然牢牢地鎖住他。
聶錚真是個嚴肅的長相,不笑的時候,眼神沉而利,給人感覺活像把磨光的鏟,像是能順著視網膜下去,把人肚子裡頭藏著的那點東西連著心肝脾肺腎一起挖出來。
童延是真的怵了。他始終想不通,小白花怎麼會天真地以為跟這人坦白能得到原諒並就此飛升。這樣強勢的男人,分明從骨子裡就不可能容得下糊弄自己的人。
別說讓他打跪著哭訴家裡困難,沒外頭跑場子那點錢,一家子人都不能活。那招沒屁用!關鍵是他對人家沒實在用處,不沾親不帶故,人家站在上頭的人遭了他的冒犯,還有心思管他死不死活不活。
童延這邊心裡亂成一鍋粥,聶錚也確實在等著。
被當成傻瓜似的欺騙,說聶錚一點不痛快都沒有那真是騙人的。公司薄待過這群孩子,日子困窘自找謀生手段可以原諒,即使無視契約精神違約,也可以酌情對待。可是童延找了個最不應該的方式應付他,或者,還有利用他。這到底是仗著什麼?
聶錚反省,自己對童延一直還算溫和,可是,這孩子對他,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那位姓黃的經紀人惡形惡狀他大致能想像,所以他順水推舟讓人走了。今天他很忙,但也可以抽空給童延一個機會。
他等著童延說,我錯了,我不該,以後再也不會了。
如果今天不坦白,以後也不用再開口。小孩子認個錯很難?
二人相對無言,突然「咕嚕」一聲,靜夜中聽得格外清楚。
大眼瞪小眼,有點尷尬。
為防自己太盛氣逼人,聶錚趁機緩和氣氛:「今晚菜味道不好?」
童顏恨不得弄死自己這不爭氣的肚子,「哈?不是……味道不錯。」
晚宴的菜品糟糕程度一個很字完全不足夠形容,聶錚不信這話,「你認真的?」
或許是悟透爬床無門,或許是腦細胞都管著欺瞞聶錚的那點事去了,童延倒真是本色了一把,呵地笑聲:「認真的難吃,一股性冷淡的味兒,我血氣方剛,不愛那些個做法。」
這話說得可謂非常率直。就是這樣,這孩子自己倒未必是故意,但無論從外表還是言語,甚至體質,都容易讓人想到些不該聯想的東西。聶錚無端又想起他庭院裡憑空而來的那幾朵可憐又妖異的對蘭。
打量一番童延在燈光下眉目如畫的優美面容,聶錚說:「你才多大?」把血氣方剛幾個字從腦子裡擠出去。
熟了,可以吃了。可能對爬床這事執著太久,童延腦子裡居然跳出這麼一句話。但說不得,只抿著嘴,咬了下唇,嘴角微微揚起,笑也沒笑開。
見氣氛終於鬆快了些,聶錚覺得時機到了,突然問,「想好說什麼了?」
「聶先生,原來您在這兒。」小徑靠會場的那邊有個男人匆匆過來。
聶錚的確很忙,這種場合只顧著一個人不現實,童延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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