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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飾預算定得很高,只是時間緊迫。是薇一連幾天撲在畫稿上,直到昨晚才大體完成,她現在一個細節一個細節的再次審視,腦子裡還瘋狂運轉,在想究竟該定個什麼名字最好。
江流螢站她身後看畫稿,說:「這條項鍊可稱得上是珠光寶氣了,你要真能拿下這個單子,起碼半年都不用再開工了吧。」
是薇說:「現在還沒把握,不過這次要是成了,我覺得對自己對牌子都會有一個很大的促進。給它取個名字吧,我想了好幾個都覺得不好。」
江流螢問:「買家是什麼情況呢?」
是薇說:「恩愛夫妻,兩個人,從小門對門長大的,攜手走過了三十五年,下個月是他太太六十週歲生日。他太太眼光很好,人很時尚,一般名字估計很難入她法眼。」
江流螢摸著下巴,說:「這樣啊,那確實是該好好想想了。永恆、百合什麼的我覺得就算了,太不用心了,我想想……叫『青山不老』怎麼樣?」
是薇說:「青山不老,為雪白頭,你這名字還是沒跳出那個框框,也挺俗的。」
江流螢朝她一咂嘴,輕佻地說:「你不懂,俗是俗,可有幾個女人不喜歡聽這種話?情話既說得到位,又沒那麼爛大街,他太太再挑剔,也是女人不是?」
是薇說:「就你鬼話多,黑的都能說成白的。我再想想吧,明天約了見面,如果實在想不出來,我就用你這個。」
「明天就見面?那你今晚還睡不睡了?」
「睡,不過稍微晚點。」
江流螢一臉的遺憾:「人家本來還想跟你秉燭夜談的。」
是薇扁嘴:「不好意思。」
江流螢說:「唉,算了,那我就去洗洗睡吧,今天忙了一整天也累了。」
她剛準備要走,是薇卻又抓住了她。
江流螢一臉疑惑:「還有事?」
是薇咬著牙關,思索再三,這才說:「有點害怕怎麼辦?」
江流螢忽然就笑了,說:「婚前綜合徵,而且……」她撓撓頭:「被我早上那麼一鬧,嘿嘿,明擺著烏龍一件,別掛心上了啊。」
是薇點了點頭,說:「算了,沒事,你去睡覺吧。」
跟是薇一道失眠的,還有另一邊的陸西周。
剛一躺下,眼前便是一整天的回放,是小姐一臉驚愕,是小姐一臉輕鬆,是小姐再次驚愕,是小姐沒法輕鬆……於是翻來覆去,幾乎一夜未眠。
一直熬到了旭日初昇,東方既白,陸西周這才將頭埋進軟綿綿的枕頭裡,睡意伴隨著濃密的霧氣而來,迷迷糊糊裡終於墜入睡夢。
隔壁的小姐姐正在彈鋼琴,指法明明已經練到熟爛,還是每次先敲dododo。他隔著紗門朝裡看,她媽媽坐在一邊,邊打毛線邊監督。
外婆扯著喉嚨喊吃飯,他小心翼翼鑽進小廚房,端上碗,掀開滾燙的鍋蓋。銅勺比他手肘長,舀一次,歇一歇。
手裡端兩碗,顫顫巍巍往桌前走。沒想到外公外婆正掐架,外婆天生潑辣,說起話來手舞足蹈中氣十足,一不小心揮上他的碗,熱粥燙了他一滿臉。
陸西周一下坐起來,分明是在夢裡遭的殃,臉上居然真的一片濕。扭頭一看,罪魁禍首吐著紅舌頭,趴在床頭呼哧呼哧地朝他吐著氣。
陸西周心有餘悸,兩手插`進頭髮,來回撥了撥。思忖這事過去那麼久,居然還能在夢裡折磨他。
陸兇殘邁著小步,爬到他腿上,嗚咽裡找尋存在感。陸西周連忙一把抱起它,跟它鼻子碰鼻子:「你是不是餓了?」
陸兇殘用閃著淚花的眼睛看向他,無聲在說:你覺得呢?
陸西周連忙起來洗漱穿衣,頂著一對熊貓眼做早飯。
陸西周是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