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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西周這人身材挺拔,五官周正,不管掉進哪個人堆,永遠是鶴立雞群,最引人注目的那一個。
何田田特別喜歡他的眼睛,眼尾的地方有一丟丟下垂,墨染的瞳仁裡總水汪汪的,沉著半個銀河的星子。
網上稱這種眼型是狗狗眼,看起來總帶著點小無辜。
何田田正是被他外表的良善所矇蔽,被攛掇相親見他的第一面,便敢拿出先聲奪人的氣勢,拍響桌子,指著陸西周鼻子說他倆沒戲。
聲音大的整個餐廳都抖了抖,他這才露出本來面目,眼中寒光一閃,半點方才的軟萌可愛都沒有了,禮貌又剋制地說,那正好,我心裡也有人了。
這話儘管後來被證實是謊言,但這麼個性,這麼不做作,這麼不說話則已,一說話氣死人的男人,還是給何田田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他們後來又被迫見過幾次面,有過頭一回的攤牌,都只當成淡如水的朋友。有興趣,就玩到一塊,誰有事,中途隨意離開。
關係處的簡簡單單,反而拉近不少距離。
混的熟了,何田田索性提議在雙方父母面前裝成一對,徹底省去一輪接一輪的相親麻煩。明明是個荒謬無比的提議,陸西周想了想,居然答應了。
兩個人平時都很忙,能湊到一起的時間不多,上一次見還是寒冬臘月,轉眼間春暖花開,是時候拍幾張應季的新照片傳給父母大人了。
寵物店門口,何田田跟陸西周一連合影好幾張。
無奈他一顆心早飛得不見蹤影,從頭到尾應付了事。想必是對家中大爺很是想念,何田田剛放下手機,他立馬一溜小跑衝進去。
等何田田也走到狗籠子前頭,當即哭笑不得。她指著那裡頭垂頭喪氣的一隻小法鬥納悶:「這就是你家那個號稱兇殘的大狗?」
狗奴陸西周彎著腰逗小祖宗,模樣是鮮見的和藹可親。他勾著唇角,眼睛發亮,說:「是啊,它名字叫兇殘嘛,陸兇殘!」
何田田:「……」
陸西周語氣寵溺得不像樣子,反倒是陸兇殘很是淡定地蔑視過他一眼。兩隻黑漆漆的大眼睛裡隱約藏著淚,特委屈地看著他,像在埋怨:你怎麼才來嘛!
陸西周連忙喊店長來開籠子,也有幾分不高興,護崽心切地問:「怎麼關籠子裡了,我走的時候不還是住大宅子的嗎?」
店長往圍裙裡掏鑰匙,說:「不是我要虐待它啊,陸先生,你別錯怪好人了,是你家這小東西喲,太能鬧騰了!」
何田田朝陸兇殘一陣撅嘴,就知道它跟它主人一樣,小模樣瞧起來挺可憐,其實骨子裡透著壞,笑問:「它怎麼著了?」
店長說:「剛剛我抱它出來給洗澡,怕它太悶就放它在店裡遛彎。沒想到它個小流氓趁我一不注意就趴其他狗身上了,我喊它幾遍它都不肯下來!」
店長將籠門開啟,要摸陸兇殘腦袋。陸兇殘很記仇,彆扭的將頭一偏,打鼻子裡哼出幾聲,邁開官步,慢悠悠地走進陸西周懷裡。
店長搖頭道:「那場面,太辣眼睛了,我就趕忙把它抱下來,鎖籠子裡要它面壁思過了。」
何田田一臉的嫌棄,砸著嘴靠近陸兇殘道:「你小子,年紀輕輕就會性`騷`擾了,被發現了不主動承認錯誤,還裝起委屈來了!」
陸兇殘立馬朝她汪汪兩聲,瞪眼瞧著陸西周:這醜八怪誰啊?
陸西周整個一縱容熊孩子的無原則家屬,特好奇地追著店長問:「我們家陸兇殘剛看上了誰家的姑娘啊?」
店長一指不遠處坐在地上的大型犬,說:「還在那兒休整呢,拉布拉多,剛剛狗主人也看見了。」
何田田噗嗤一聲,陸西周也樂得不行,扭了下陸兇殘的小耳朵,甚是自豪地說:「你小子還挺有能耐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