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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們所在的鎮庫,是精絕歷史上的最後一座,也是時間最長的一座。&rdo;沙老師回過神,語氣正常了許多,&ldo;你說的東西,恐怕就是鎮庫人常年來一直追尋的沙礫。勸你別抱什麼希望。知道這裡為什麼荒廢了嗎?沙泉枯萎了,他們被遺棄了。&rdo;
我聽得目瞪口呆,忍不住辯駁:&ldo;藝術創作往往帶有誇張、渲染的成分,你口中的沙礫,類似於一種精神層面上的追求。古鎮庫人視為神跡,世代追尋地脈中的沙礫安邦立命,並不代表它本身具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來之前,我研究過一些史料,進來之後也看到了很多例項,鎮庫城的衰落,和過度開採、河流改道有著密切的關係,絕不是所謂的神罰。這種說法太荒謬了,枉你還是一個老師。&rdo;
&ldo;小衚衕志,你有信仰嗎?&rdo;沙老師推了推眼鏡,很嚴肅地看著我,&ldo;也許你沒有,但他們有。在鎮庫人的眼中,你的說法才荒謬至極。俗話說客隨主便,如果你不能尊重他們、理解他們,那還留下來幹什麼?&rdo;
&ldo;毛主席就是我的信仰。&rdo;我毫不猶豫地抨擊了沙老師的言論,&ldo;一直是,並將永遠是。&rdo;
沙老師充滿憐憫地看了看我,背過身去不再說話。郭瘸子聽糊塗了,他拍拍手,眯起眼睛說:&ldo;吵這些有個蛋用,能當飯吃?書都讀狗肚子去了。這畫又帶不走,你們研究得再仔細都是扯淡。等那倆兔崽子回來,咱們準備下地宮,好東西都在裡邊等著呢。這趟能不能光宗耀祖,全看下邊嘍。&rdo;
說著說著,鍾全和三狗歡蹦亂跳地走了出來。&ldo;郭爺,收拾妥了,一個都沒跑了,全撂底下了。您來過個目唄。&rdo;他們身上沾了血,說話帶著喘息。
我大步沖向胖子他們藏身的地方,兩人完好無損。胖子見了我,幾乎要跳起來:&ldo;外面內訌,大好時機,快走。&rdo;
我苦笑道:&ldo;早就暴露了,現在跟他們拴在一條繩子上。待會兒別露餡,他們還不知道咱們的底細。&rdo;
胖子沒有追問,估計自己心裡也琢磨得七七八八。來不及細交代,其他人魚貫而入。郭瘸子蹭到佛像邊上,不清不淡地向胖子和昏迷中的老揣打了個招呼。沙老師那夥人看也不看,徑直走到了地宮入口處。三狗忙著邀功,指著地上的屍體說:&ldo;郭爺,您驗收,兵大頭的死黨都在這兒呢。&rdo;
郭瘸子點頭,蹲到沙老師邊上,迫不及待地詢問入地宮的吉時。胖子拱我說:&ldo;怎麼讓一個酸秀才搶了基本業務?&rdo;我說:&ldo;你少嘚瑟,現在就怕賊惦記。&rdo;胖子看了看這夥盜墓賊,藉口檢視老揣病情,拉我到一旁絮叨。
&ldo;敵我懸殊,勢同水火,胡司令你可想好了,咱們真的不需要戰略性撤退?&rdo;
&ldo;王凱旋同志,戰事吃緊,同胞的性命危在旦夕,這個時候我們不應當考慮個人得失,向前沖,黎明前的黑暗往往最可怕,也最脆弱!&rdo;我簡略地介紹了一遍大殿裡發生的變故。胖子心裡有了數,神色輕鬆了許多。
&ldo;那老揣怎麼辦?他這個模樣,肯定不能帶到下面去。&rdo;
&ldo;按咱們本來的計劃,他留在原地。我們跟郭瘸子下去,找到東西立刻撤。時間拖得越長,對咱們越不利。做好心理準備,下去之後可能隨時要動刀子。&rdo;
郭瘸子言語間曾向我打聽來路,我守口如瓶,對shirley楊的存在更是絕口不提。他心中有猜忌,沒有搞清楚我們幾個的底細之前,不會輕易翻臉。但地下世界變數極多,必須時時提防這群殺人不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