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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這樣,看著段風涯雙目失溫,逐漸變淡,直至冷漠,頹廢,兇恨,她閉上眼睛,說真的,下一秒該來的是什麼,她一點都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安季晴三個字,能牽動段風涯多少根神經。
良久,段風涯站起來,走到房門口時,背對著唐依和段風離,“風離,帶她出去,走後門。”只是簡單的幾個字,這聲音,像只有聲帶發出聲音,沒有氣流,沒有一絲溫度。
唐依睜開眼,一道陽光直直刺入她的雙目,雖然光芒柔和,她卻覺得分外刺目,原來,段風涯連和安季晴多說一句話都不屑,唐依突然想,他顯得如此平靜,是不是因為那天,安季雨的一句同情?何與她對安季雨這樣柔情,莫非?
“安季晴,走吧。”唐依正在思量,段風離已經走到前面,為她帶路,唐依只得忍著痛跟著他去。他們一路穿回廊,走小路,明明聽到廳外,人聲鼎沸,觥籌交錯,段風離偏偏要帶她穿過後院,走這個後門,末了,段風離冷冷的說:“你最好離風涯,離段家遠點。”
唐依雙手相互擦著手臂,冷得她連說話都哆嗦,“反正,我做什麼事,你們都覺得是虛情假意的。”
“可能,你的出現本身就值得懷疑。”
唐依張口還想反抗,段風離吱的一聲,優雅的把門拴上了,吸了一口冷風的她,望著那扇門,自己對自己說:“段風涯,你等著,我會讓你愛上安季晴的,三年,讓你愛上一個你曾經恨的人,夠了。”那語氣,勢在必得。
☆、13。 過往,敢愛敢恨
結果是,回到錢來客棧的時候,唐依整個人冷僵了,手腳冰冷的像剛從冰窟裡跑出來似的,也不能怪段家那兩個傢伙不懂憐香惜玉,誰叫她附在安季晴的身體裡。唐依泡了一炷香的熱水澡,直至身體裡的血都沸騰了,她才裹著一張棉被睡覺去,誰叫她來到這裡那麼多天,澡都沒能洗,現在當然要泡個夠了。
聽聞,滇城,臘月初一,下起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段府宴請滇城百姓,段風涯當晚因為雪洗前恥,顯得特別暢懷,喝到三更,酩酊大醉,醉後卻說了兩句莫名其妙的話,一句是:我們的緣份不該那麼淺的。另一句:你為什麼又出現。
很多人對這兩句話,百思不得其解,唐依聽到這兩句話的時候,嘆了口氣,她的心,不再懵懂,她懂,前者是唐依,後者是安季晴,段風涯心裡的死結,可是,段風涯和唐依之間的緣份,根本從一開始就是零,段風涯和安季晴之間呢?可能是孽緣,雖然是恨,可以看得出,段風涯更希望與安季晴此生不見,生不往,死不悼。
而事實,往往總是與願望背馳而去的,誰叫,唐依那顆不聽話的心,住著了某人。
進城多天,南平等囚犯尚未解決,正卡在生不生,死不死的關口,從南平一路向北的某些人,正如坐針尖。
風是無孔不出的,朝廷也有傳出風聲,對這群囚犯,有主張殺,其中以段風涯為首,他的矛頭直指平樂和安太行,他的理由是,若不殺,放虎歸山,必虎患成災。主張不殺的當朝丞相,理由是君主應有博大的寬容,才能福澤天下,萬民之福。不過,北國君主,天生怕虎,只好把主動權交給段風涯。
訊息一出,整個滇城,陷入了一片死寂,可能,沒有滇城人為這些人惜命,但,他們也不見得,就想看到,血染滇城。
唐依安靜的坐在房裡,其實是在想事情,霓裳走過來,她也沒發現。
“小姐,小姐。”霓裳叫了兩聲,唐依才回過神,衝她傻傻的笑了笑,又繼續進入她的思緒。
“小姐,我覺得你這次醒來變了,變了很多。”霓裳這句話果然吸引了唐依,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霓裳,一副嬌巧的樣子,“你喜歡現在的我還是以前的我。”
“以前的小姐天不怕,地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