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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我:“蘇小姐。”
我忽然間整個胸腔的血都在這一刻凝固了,凝固成了一個僵硬的血塊,我的手指在簌簌發抖,咬了咬牙,我轉身大步走到他面前,抬手啪的給了他一耳光。
房間裡很安靜,這一耳光打過去,打的很重很響,聲音過後,房間裡的窗簾都跟著在輕微的顫抖。
段玉珉的臉偏在一邊,好一會兒也沒回過臉來,直過了好幾秒,他才把臉轉了過來,看著我笑了笑。
“還有這半邊,”他居然向我露了個笑:“要是覺得不解恨,也可以再照著另一半邊臉打過來。”
我氣得胸脯劇烈的起伏。
他也在看我。
我想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段玉珉的這個神情,如果只是說相貌的話,段玉珉不是個五官不端正的人,但是人的相貌最是奇特,有的人容貌清秀,可是偏偏卻有一個吸血鬼的心靈,而有的人外表醜陋,但是卻揣著一個剛正純良的心,段玉珉就是前者。
我們兩人面面相覷,過了好一會兒,我和他說道:“段玉珉,佛經裡這樣說,前世有因,今世有果,你今天還能坐在這裡,也許是你前世修的福分多了,上天這次沒收走你,但是你記著一件事,一個人如果壞事做的多,就算前世積的德再多,好運氣也是會慢慢被抵消光的,好自為之吧!段先生。”
我轉身要走,他卻又立即叫住了我:“蘇小姐?”
他的手緊扣著輪椅,輕輕滑著輪椅的輪子,叫我:“蘇小姐,請你留步,聽我和你說幾句話。”
我最後還是轉過了身,我想聽聽他會和我說什麼。
他把雙手互相交疊著,一隻手緊捏著另一隻手的四指,象是猶豫良久,最後才說道:“對不起,我真的不記得了。”
我冷笑,不記得?
他說道:“我在十八個月前曾經出過一次車禍,那次車禍我受了傷,醫生告訴我,我傷的部位是在大腦的海馬區,那次碰撞讓我失去了一部分記憶,我……真的不記得一些事了。”
我感覺到好笑:“段玉珉,你這是在和我編故事嗎?”
“我沒有編故事。”
我嗤了一聲:“有意思嗎?你現在和我說你失去了部分記憶,你當這是什麼?你在演《深空失憶》?還是《諜影重重》?用這樣的方式為自己的行為洗白,你真的當別人是幼稚園畢業啊?”
他有些艱難的垂下了頭。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話。”他輕輕說道:“有時候我也不太相信自己,說出來的話就象編故事一樣,而且。”他忽然也有些自嘲:“我是這樣一個讓人厭惡的人!”
我只感覺到心酸和痛楚,十八個月來受的委屈,還有不公正的待遇一一的湧上心頭,我真的剎那間有一種想法,想殺了這個人,讓他血債血償,看著他在我面前跪地求饒或者痛哭流涕都好,但是真的給我機會了,讓我可以這樣做了,我卻沒法去這麼做。
象是對著殺害自己親人的殺人犯,沒有見過這個人時,你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去報復這個人,將他碎屍萬段,凌遲處死,但是真的這個仇人被推到自己面前時,你卻在滿心的悲愴下,下不去手。
我的眼淚撲簌簌的落下。
終於,隱忍了十八月的眼淚,在這一刻決了堤的壩口一樣,奔洩而出,擋都擋不住。
段玉珉坐在那裡,他沒看我,只是緩緩說道:“我……我也沒想到我能做出那樣的事來,我的長輩曾經告訴過我,人年輕,壞點,花點,玩大點其實都不是錯,但是要玩的有底線,要注意分寸,可能是這些年來,我玩的次數太多,而且又無往不利,所以我才那樣的傷害了你,……對不起。”
“我希望你能原諒我,蘇小姐。”
“原諒?”我又是呵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