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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一驚,“二爺!?”
二少爺止不住厭惡咬牙罵道:“除了權欲,他眼裡還有什麼不是兒戲!”
十三撿起一看,語塞,“二爺,這。。。。。。”
只見那紙上赫然寫著:吾兒親晤,為父已決議起事,須得爾師衛先生之力相助。擬定三月後與衛氏結親,望兒儘早與顧氏了斷,準備迎娶事宜。父令。
多麼理直氣壯的命令!不容置疑的口氣令周慕筠止不住怒意四起,抄起桌上一方松煙墨狠力砸出去。
“哐嘡!”兩聲殃及池魚。
十三眼瞧著那對青鯉瓷瓶摔成碎片。
連忙上前攔住那隻緊接著就要砸筆洗的手,“二爺,冷靜!”
“你叫我怎麼冷靜,這世上還有什麼是他不能利用的?我不過是顆棋子,一步不能忤逆的廢棋!他竟叫我休妻!”
北洋軍在青州養的膘肥體壯,他的父親要起事便能即刻翻臉,還令他休妻另娶。
天大的笑話!
腹上因為動氣一陣扯痛,周慕筠更添厭惡,一腳踢向桌腳,一時疼的死去活來。
十三制住他使其勉力鎮靜,“二爺,你再想想,一定還有別的法子。”
周慕筠低吼,“真叫鬼迷了心竅!大不了帶著梅兒消失,我斷不可能停妻再娶!”
十三噎住。
這廂周慕筠喘了口粗氣卻微微冷靜下來,沉吟片刻,閉眼道:“如今,恐怕只有這一個法子了。”
他語氣幽微,十三禁不住心快速跳起來。
“是什麼?”
周慕筠抬眸,凝住一片幽深,燈影下側臉斑駁,提唇竟有一絲隔世的恍離。
“說服父親,同南部新黨合作。”
十三不自覺被他的聲音吸納,脫口而出,“那要。。。。。。怎麼做?”
只見他恢復了顏色正拿著帕子擦乾冷汗。
聲音涼薄,“打草驚蛇而後守株待兔。”
※※※
火車在青州靠站,正是黃昏。
彼時一記孤注遠嫁,深宵也曾夢迴青州,故鄉景亦當一日不敢忘。楊柳枝,淮河水,入梅時節的滿城菸草霏霏霪雨。
黴氣平地升起,躥進鼻裡,還是離開時的味道。
車站口,戴眼鏡的樓先生早早恭候。
一路上這樣的護送她早已熟悉,略一點頭踏上最後一段歸途。
臨家愈近,心越沉寂。
門口站著一夜白頭的顧大人,喊著她出嫁前的名字,“小梅兒。”
聲似鐵鏽,子虛不禁淚盈於睫。
撲進父親懷裡一陣痛哭,“爹,我來晚了。”
顧大人縱容她的軟弱,擁她進門。
靈堂裡清冷寡凉,風雨更甚,吹得滿庭白綢囂張的晃動,沾了水又靜下來,禁不住雨水的重量零落地掛下來,一滴一滴淌水,悽愁無度。
突然身後珊瑚哽咽的叫道:“小少爺!”
子虛渾身一震,隔著天井就能看到,棺前跪著一身縞素的小小身影是阿槿!
是阿槿啊!
子虛心口蹙緊,眼淚連連滾落,沒完沒了地掉下來,合著悽風苦雨混為一起。
跑了幾步將那小身子抱在懷裡。
“阿槿,姑姑來了。”
阿槿不響,偎在子虛懷裡眼神清亮。
良久像是回過神來,回抱住眼前人。
“姑姑。”
子虛顫抖著“哎”了一聲,抹乾眼淚看向他。
阿槿看看她,又看看堂上的棺木,垂著頭輕輕說:“我知道你會來的,爹說讓我等你。”
子虛終於敢直視這臃黑的棺木,裡頭裝著她的兄長,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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