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第1/2 頁)

人大了，這路卻是一點都沒變，布滿車輪壓過的深轍。

走到路上，兩邊捲起褲腿彎腰插秧的漢子，吆喝一聲，&ldo;阿夏來了!晚點大夥到我家吃盞茶再走。&rdo;

&ldo;小芹，今日來幫忙啊?有段日子沒見著了，等會兒叫你嬸子給你拿點土雞子帶回去。&rdo;

阿夏立馬笑眯眯地喊人，&ldo;大發叔、三伯、四嬸…，插秧吶，可累人了。晚上到我外祖家吃飯呀。&rdo;

&ldo;哎，等播完這塊田，我再幫忙去。&rdo;

一路走一路寒暄，阿夏臉上的笑就沒有落下過。她外祖家的屋子在莊子裡面，得過很多人家的房舍，家家戶戶都忙著，門前孩童頭對頭蹲在地上在玩土。

正把乾菜拿出來曬的大娘見了一行人過來，很熱情地喊道：&ldo;小芹回來啦，哎呦親家一家都來了，最近身子都還成吧。霜花定親是該來，等會兒我這裡忙活完了，也給去幫忙。&rdo;

&ldo;她三大嬸，我們這是來湊個熱鬧，身子都還成。看你還得忙著曬乾菜，就不多說嘴了，到時候過來再說。&rdo;

太婆笑盈盈地回她。

&ldo; 成成，不耽誤你們，趕緊去瞧瞧，王七家可是挑了不少擔聘禮呢。&rdo;

大夥笑得臉都要僵了，才終於看見她外祖家那屋子。

門前豎了籬笆，細草從小孔眼裡鑽出來，院裡移栽了幾株山茶，五六朵花苞縮在葉片底下。一條碎石小道，還有一架原木鞦韆，和孩童咿咿呀呀的笑聲。

院裡圍了不少人，俱是阿夏本家的親眷，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論這樁婚事怎麼樣。

阿夏的外祖父是個高瘦膚黑的，才剛邁出門檻準備去河道上瞧瞧，一抬眼就瞧到了外頭過來的一家人。

三步並作兩步從臺階上下來，趕緊迎上去，&ldo;我正想去看看呢，沒想到你們就到了。親家來，趕緊去裡頭坐，走走，我讓小芹娘泡了茶。&rdo;

拉過太公的手就要請他進去喝茶。

他一面拉，一面又道：&ldo;阿夏，你到時候在外祖父家多住幾日，外祖父要殺只雞給你補補。&rdo;

&ldo;爹，你那雞養著自己吃，別每回阿夏過來就殺。&rdo;

方母的話裡充滿了無奈，阿夏親熱地喊了聲外祖父，至於留不留在這裡再說。

坐在那的親戚就笑，&ldo;小芹回來了，親家兩個快坐到這裡說說話。上一次見面還是年前呢，身子都還成吧。&rdo;

&ldo;姑爺快點歇歇，這裡有個凳子，等會兒還得叫你掌廚呢。&rdo;

&ldo;阿覺，你到表姑這裡來，我且問你個事。&rdo;

&ldo;阿夏又標誌不少，小芹哦，你可得挑仔細了。&rdo;

旁的三個全被拉過去了，只有方母牽著阿夏的手進屋子裡去。廳堂擺了一排紅箱子，最上頭坐了個穿著喜慶面容和藹的老太太，是阿夏的外祖母。

剛跟邊上的說著話，回頭看見她們進來，立馬站起來，&ldo;阿夏呦，你怎麼才過來。瘦了瘦了。&rdo;

&ldo;外祖母，真沒瘦。&rdo;

外祖母打量一眼阿夏，拽著她到旁邊坐下。方母也是真服了這兩口子，她沒吱聲，不然她娘能唸叨半天。

直接坐到姑嫂堆裡去，大家都十分熱情，圍著她道今日這聘禮都有什麼。

外祖母問什麼，阿夏就老實地回答，外頭進來的人越發多，怕阿夏不自在。

她就攬著阿夏的肩頭道：&ldo;先找你表姐玩去，她可不好意思下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