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第1/2 頁)

很快，樓梯上傳來下樓的腳步聲。

何喻看著一個瘦高的中年男人從二樓上下來，目光冰冷看著何喻。男人並不十分英俊，可是五官深刻，帶著他那種年齡特有的滄桑，別有一種吸引人的味道。

男人開口說：&ldo;何喻？&rdo;

何喻一聽到他那低沉沙啞的聲音便立即確認了面前人的身份，於是點了點頭，道：&ldo;黎哥。&rdo;

黎唐看了看店裡的客人，對何喻說：&ldo;跟我來。&rdo;然後轉身又往樓上走去。

何喻連忙跟了上去。

樓梯有些狹窄，而且因為是餐館的緣故，地上的瓷磚似乎總是滲著一層油膩。跟著黎唐爬上了二樓，才看到二樓被隔出來裝了一扇木門，門裡面是一間單人臥室。

臥室很簡陋，只有一張單人床，一張桌子，一個櫃子和一臺電視機，還有兩把散放著的椅子。

黎唐把門關上，然後把椅子上亂七八糟的衣服和報紙撿開，提著椅背放到何喻面前，&ldo;坐。&rdo;

&ldo;謝謝黎哥，&rdo;何喻坐了下來。

黎唐也在床邊坐了下來，看著何喻，&ldo;什麼時候認識的老方？&rdo;

何喻回憶了一下，&ldo;認識時間挺長了，熟悉起來大概是最後這一年吧。&rdo;

&ldo;最後一年？&rdo;黎唐問，&ldo;你才放出來啊？&rdo;

何喻點頭，輕聲道：&ldo;才出來兩天。&rdo;

黎唐伸手去床頭抽了一盒煙出來，拿在手上磕磕，然後拿了一支丟給何喻。他的手很大，而且粗糙，把煙盒扔回去，又去床頭摸打火機。

何喻想伸手去接黎唐的打火機，&ldo;黎哥，我來吧。&rdo;

黎唐一揮手，點燃打火機湊近了何喻，示意何喻點菸。

何喻只得把煙叼在嘴邊，湊上去點燃，然後說了聲：&ldo;謝謝。&rdo;

黎唐給自己也把煙點燃，深深吸了兩口，然後抬起手腕抖了抖菸灰，他問：&ldo;老方叫你找我，意思是不是給你找個事情做？&rdo;

何喻道：&ldo;方叔是有那個意思。&rdo;

&ldo;你看我，&rdo;黎唐攤開手掌揮了揮，&ldo;酒吧已經沒開了，現在就這麼個到處油煙子的蒼蠅館子。&rdo;

何喻點頭，他早已經看到了。

黎唐嘴裡吐出煙霧，&ldo;反正老方介紹的人，我是沒話說，不管你怎麼進去的，我都無所謂。但是要幫你找事做，現在就這麼一個餐館，要招人，主要是給對面幾棟樓送外賣，你看看能幹得了不？&rdo;

&ldo;給對面送外賣？&rdo;何喻小聲重複了一句。

黎唐說：&ldo;是啊，有時候對面光是凌雲中午就有幾十個外賣，一趟跑不完，要反反覆覆地跑，事情瑣碎又累說不定還受氣。我看你斯斯文文的樣子，想好了再說，別幹了一天又跑了。&rdo;

何喻望著窗外，沉默下來。

他不是怕累也不是怕事情瑣碎，他只是不想去凌雲，那裡有付晨山，還有他許多過去的同事朋友。他可以不怕別人的目光，可是也不願意往上去湊，讓別人對他指指點點。

黎唐看出來他的猶豫，說道：&ldo;好好想，不勉強。看你還挺年輕的，找什麼事兒不是做啊。&rdo;

何喻抬起手來，抹了一把臉，他說：&ldo;黎哥，我做。&rdo;

黎唐仍是那句話，&ldo;想好了。&rdo;

何喻點頭，&ldo;我想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