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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的問題是,你見過多少任執政官?」
或者說,執政官難道不是終身制的嗎?
遊競疑惑這個事情很久了。也許是分權制度設計得太好,天琴座的執政官職位,和燈塔國的大法官職位一樣,很放心地規定為終身制。但是按照遊不殊那個老傢伙的說法 ,「執政官行如流水,秘書長雷打不動」。那耶戈爾是怎麼做到的,莫非這廝有長生不老之術?
耶戈爾沒什麼表情,比出一隻手:「執政官是終身制不錯,可是大部分的執政官,他們的人生可不怎麼長。」
what?
「針對執政官的刺殺行動,平均下來大概一年一起吧。」他淡然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和平的日子太久了,也許很多人都閒得發慌。」
閒得發慌就要刺殺執政官嗎?這是什麼無聊而頹喪的人生?!他們難道就沒有更好的消遣嗎,比如搖滾或者大麻之類的。
遊競絕望地捂住自己的眼睛,哪還用他自己費勁想回地球的方法啊,說不準哪天一顆子彈打過來,他蒼白的小靈魂就又降落在母星的高數課堂上了。
「首都星不是禁槍嗎?那些kb分子是怎麼做到的?」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對於處心積慮的殺手來說,禁槍沒什麼實際效果,」耶戈爾說,「不過這樣一來,我們發現持有槍械的人時,就可以清清楚楚地判定有罪而直接逮捕他們了。」
遊競瞪他:「在我已經被謀殺了之後嗎?」
耶戈爾攤了攤手:「所以我們這次找了一個軍人來擔任執政官。」
這是,指望他能夠自衛嗎?
不知道正牌遊競能不能做到,反正他肯定不行。還沒待他發出抗議,耶戈爾自言自語道:「到了。」
白色的大門應聲而開,喧譁的音樂像流水一樣淹沒了他們。宴會大廳里正在三三兩兩交談的人們都停了下來,向他們新一任的執政官頷首致意。人群像一塊黃油被切開那樣平滑地分開一條道路,讓遊競走到大廳的中央。
發言稿是耶戈爾準備的,反正他念什麼下面都會是一片掌聲。遊競一邊念一邊滿懷惡意地想,這份稿子,耶戈爾是不是從來沒改過,直接拿來派它第六次的用場。
等枯燥而無聊的致辭終於完成,遊競和臺下的人們同時舒了口氣,舞會正式開始了。執政官要第一個選擇他的舞伴。
耶戈爾知道,遊競因為他剛剛的言論而生氣著,這小孩進門時還瞪了他一眼。不過他確實沒想到,遊競會邀請他跳第一支舞。
耶戈爾面色陰沉如水,在政府掌權那麼多年,再大的風暴,他都能做到波瀾不驚。他不知道遊競是不是故意的,是也無所謂,耶戈爾早就適應了別人戴著有色眼鏡看他。即使遊競現在不是,以後也會是的。
他從容地握住執政官那隻伸向他的手,一個轉圈,兩個人便自然地落進了音樂的節點中。
幾拍之後,耶戈爾感覺自己的手被捏了捏,他抬起頭,遊競小聲地沖他說:「我不會跳舞誒,怎麼辦?」
他上次跳舞還是暗戀他的女孩請他去外語學院的聖誕節舞會,穿著正裝跳交際舞簡直讓他手腳都沒處放,不自在極了,踩了對方好幾次,最後遊競都不好意思了,大手一揮:「我帶你去看看我們社會主義院系是怎麼過聖誕節的!」最後兩個人吃著薯片,跟三三兩兩的天文系宅男們在野外紮營看了一晚上的星星,宅男們嘖嘖稱讚:「冬天觀星好啊,野外都沒蟲子!」
後來,還沒來得及有後來,遊競就來了這個鬼地方。不過他還記得那天晚上明亮的天狼星和三星高照,他握著姑娘冰冷的小手。
冬季的星空中沒有天琴座,而在天琴座也再看不到那樣泠然而燦爛的星空。
耶戈爾的手也是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