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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場裡的空調開得很暖和,喻眠坐著坐著就有些昏昏欲睡,人漸漸來齊了,低聲的交談與問候此起彼伏地響起。
拍賣開始的前五分鐘,工作人員關上了大門,會場的燈光暗下來,螢幕上開始播放拍賣會的介紹短片。
忽然大門再一次從外面被推開,有人回頭去看,接下來整個會場的聲音都低了下去。
喻眠聽到不少人在竊竊私語,似乎剛進來的人是個什麼大人物。
他並沒有回頭去看,一是覺得在人多的場合回頭跟別人對視會尷尬,二是睏意讓他現在只想安安靜靜地坐在座位上閉一會兒眼睛。
那張畫是壓軸的拍品,喻眠醒過來的時候正好輪到它出場。
起拍價已經是不低的一個數字,有人一萬兩萬地往上加,喻眠有些著急,在前一個人的基礎上一下子添了十萬。
「八八零九號,一百一十萬,」拍賣師剛說完,就有人又出了價,他看向後排宣佈道,「九六二七號,一百二十萬。」
喻眠又加了十萬,而那位九六二七號不甘示弱,直接加了二十萬。
兩個人一來一往幾個回合,漸漸除了他們沒有人再參與這幅畫的競拍,九六二七號的溢價越來越高,出價已經達到了市場價的五倍左右,喻眠的手心出了汗,他聽說過拍賣會主辦方會僱人故意抬價,不知道這個九六二七號是不是這樣的身份。
拍賣師讀了兩遍九六二七號的出價,喻眠在最後一刻又加了十萬,他聽見旁邊有人在討論這幅畫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值得爭得這樣頭破血流。
沒想到九六二七號根本沒有猶豫,拍賣師剛讀了一遍喻眠的出價,他就加了一百萬。
全場都安靜了一瞬間。
如果說剛才的競價還勉強可以說在這幅畫未來的升值範圍內,那九六二七號這次加價已經表明了態度,那就是他不惜代價,勢在必得。
喻眠不是那種好勝心強的人,他意識到自己無論出多高的價格,九六二七號都會繼續加價,這幅畫他是拿不到的。
拍賣師把九六二七號的出價唸了兩次,目光來到喻眠的身上,喻眠輕輕搖了搖頭。
「九六二七號,成交。」拍賣槌落下的時候發出清脆的一聲響,喻眠把下巴向衣領裡縮了縮,臉上的表情有些失落。
他不急著走,因為害怕在人流裡穿行,一直等到會場差不多空了才站起身,一邊慢騰騰地穿外套,一邊踩著厚厚的地毯向外走。
他要回錄節目的別墅,所以跟司機說不用來接自己,他自己打車回去。
喻眠耷拉著腦袋走出會場,眼裡是自己的鞋尖和外套,他本來以為自己今天走的時候可以抱著那幅畫的。
忽然他撞到了一個人身上,對方穩穩地扶住他的胳膊,他連忙抬起頭要道歉,下一秒話又咽了回去。
秦宙晚低頭看著喻眠:「怎麼走路都不看路的?」
喻眠把胳膊從秦宙晚手裡抽了出來,沉默著想繞開他。
「眠眠,你先別走,」秦宙晚把手裡的一件東西舉到自己和喻眠之間,「你今天不是為了這個來的麼?」
喻眠愣了一下,看到了那幅自己朝思暮想的畫。
空蕩蕩的陽臺,白色的帷幔,遺落的鷹羽。
還有當年那個小心翼翼的自己。
原來九六二七號是秦宙晚。
秦宙晚握著喻眠的手放到用保護膜包好的畫上,低聲說:「送給你。」
這些年他走了很長的路,吃了很多的苦,才終於能把這幅畫送給喻眠。
二十二歲時他給不了喻眠的一切,現在都可以了。
喻眠呆呆地看著他,好半天之後喉頭動了動,終於願意跟秦宙晚說話了:「剛才你知道是我在跟你競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