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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艷梅也就大模大樣地看了一番說：&ldo;哇，真有哎，還是倒刺兒哪!&rdo;

錢鳴松收起舌頭，又咽了口吐沫，弦外有音地對李艷梅說：&ldo;你可別看走眼了。那舌頭上長倒刺兒的是你老公‐‐孫大老虎!&rdo;

孫飛虎連忙放下手中的酒杯，&ldo;我說女詩人，你今天怎麼老跟我過不去啊?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嘛!&rdo;

&ldo;您是老實人?那世界上就沒有不老實的人啦，孫大局長!&rdo;錢鳴松的話似乎說得很認真。

吳鳳竹見兩人的話語中帶了些火藥味，連忙解圍地對錢鳴松說：&ldo;你也別光說他們男士啦，咱們女士還不是一樣?我這頭髮早就跟乾柴差不多啦。每個月都得去焗油，還是不行。這面板也是，每個禮拜去做一次美容，還是越看越讓人傷心。&rdo;

錢鳴松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偏激，便緩和了語氣說：&ldo;那你就不要看了嘛!我現在呀，是一不照鏡子，二不照相。我就老想著自己原來的樣子。我告訴你，這就叫眼不見心不煩。別人愛怎麼想就怎麼想，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反正我覺得自己還挺年輕的。&rdo;

李艷梅說：&ldo;你說不照相，這我相信。可是你說不照鏡子，這我可不信。我問你，不照鏡子，你這眉毛是怎麼修的?你這眼影是怎麼畫的?你這口紅是怎麼抹的?&rdo;

錢鳴松笑道：&ldo;瞎抹瞎畫唄。反正就那麼點地方，錯也錯不到哪兒去。有一回我著急出門，眼影畫低了，畫到顴骨上。你猜怎麼著?別人都說我特新潮!&rdo;

眾人又笑了。

李艷梅首先收起了笑容，若有所思地說：&ldo;自古以來，無論是帝王將相還是平民百姓，誰都想長生不老，但誰也做不到。這就是生命的規律。人們只能順其自然。我認為，能夠最大限度地保持身心健康，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了。而保持身心健康的最佳途徑就是堅持鍛鍊身體。我告訴你們……&rdo;

孫飛虎在一旁打斷了妻子的話。&ldo;得，又來了。她這一套諄諄教誨要是說起來，那可至少得兩個鐘頭。我建議，咱們就此打住，幹了杯中酒，回去休息吧。明天咱們不是還要起早去坐竹筏嗎?&rdo;

李艷梅本打算反擊丈夫兩句，但是看到孫飛虎那紅彤彤的臉和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便把到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

於是，六個人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第3章 黑色的蝙蝠

從餐廳回到房間，孫飛虎覺得有些頭重腳輕。他一頭倒在鬆軟的床上，很快就打著轟轟烈烈的鼾聲進入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他醒了，感到口中乾渴，便開啟燈，起身倒水，接連喝了兩杯。然後，他去廁所方便一下，又回到床上。也許是喝到肚裡的水刺激了胃膜上的酒精，他覺得胸中脹悶，身體燥熱，頭部也有些隱隱作痛。他又想起酒席上錢鳴松對他說的話，心中很有些不快。他覺得錢鳴松是故意讓他下不來臺，而且他覺得當時其他人臉上的表情也都是怪怪的，包括他的夫人。唯有吳鳳竹還算體諒他，及時給解了圍。說心裡話，他本來不想參加這次舊地重遊。但是在上次同學聚會的時候，夫人堅決倡導，大家堅決擁護，他也只好同意。想到此，他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

忽然，他聽到門外好像有人走動的聲音。他看了看手錶，快12點了。什麼人還在外面?沒準是去呼吸新鮮空氣的吧。他也覺得室內的空氣很渾濁，讓人感到窒息，便想出去透透風。他爬起來，晃晃悠悠地向門口走去。但是站在門前，他又猶豫了。這深更半夜，會不會有壞人呢?他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外